“柏柏,你怎么来了。”一般情况下,除了齐星扬死缠烂打拽他上来,柏书越是不会抽风跑来浪费时间的。

    齐星扬突然玩心大发,在门口做着起跑动作,而后一个冲刺,距离课桌还有半步时猛地腾空,和柏书越坐上了同一张课桌。

    “嗷——”怪只怪柏书越坐在了正中间,两边仅留下了一小块,齐星扬一屁股坐在了桌角上,硌得他长嚎一声。下一秒,整个人便瞬间失去平衡,后仰着摔倒在地,带翻了整张桌子——也包括上面坐着的柏书越。

    齐星扬摔得晕乎乎的,柏书越又给他来了个二次撞击,压得他差点儿魂归西天,也不知这回还能不能重生。

    挺纳闷的,这么热的天气,搁人堆里走几步就得直皱眉头,唯独柏书越身上怪好闻的,分不清是发香还是衣服香,不刺鼻,反而很温柔,和他不太搭调的温柔。

    齐星扬实在是个奇葩,摔得七荤八素的还想着人身上的香味,眯着眼吸了好几次鼻子,柏书越一开口,总算让他清醒了过来:“齐星扬,你是猪吗,桌子都能坐翻。”

    两人靠得这么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共鸣,就是这话刺耳得很,齐星扬不满道:“你才是猪,快压死我了。”

    柏书越好歹是个一米八六的大小伙子,再加上不使则以一使惊人的那股劲儿,估摸着肌肉也不少,体重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说起这身高,打小柏书越就压他一头。一边俯视他,一边配上那讨人厌的眼神,可给齐星扬气到不轻。他只能发扬阿Q精神,自我安慰柏书越发育得早,回头指不定不长了,自己就可以后来者居上了。

    谁想到柏书越那是均衡发育,每年长高一点点,任齐星扬后期再怎么蹿,也总是差上那么一截,像是存心让他不快。

    “你不把手松开,我怎么让。”

    经柏书越一提醒,齐星扬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人家。刚刚他着急忙慌的,本能地就想抓个支撑稳住,谁料到这支撑这么不稳固,还又是压他又是骂他。

    齐星扬赶紧摊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虽然他迟钝的脑袋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就柏书越掰手腕时的那狠劲儿,想摆脱自己的怀抱明明是分分钟的事。

    柏书越一个翻身坐在了他身边,也没急着起身,低头望向他,嘴角含着笑。齐星扬被他笑得发毛,都忘了坐起来,只知道一个劲地盯着人看,果不其然又被嘲笑了:“傻样。”

    齐星扬也是有脾气的,又被说像猪又被说傻,这能忍吗。他抬手揪向柏书越的衣领,试图也让他躺地上傻一回。

    不然怎么说齐星扬是个奇葩吧,揪领子的动作都和人不一样。三个指头往那衣领一勾,再向下一拽,耳边忽然“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啊……”

    “啊。”

    齐星扬傻了,并且如他的愿,柏书越也傻了。

    学校后勤铁定没少吃回扣,那衬衫纽扣居然被他扯得散落了一地,有风从窗外进来,翻书页般卷起衣摆,柏书越的半个身子便裸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