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晚凉，齐星扬出来得急，身上就穿了件薄T。这会儿夜风一卷，他看着柏书越愣了一下，然后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
柏书越觉得这人挺神奇的，在任何情境和场合，都有一秒把它变成喜剧片的能力。他用拇指抹了把齐星扬的手臂，鸡皮疙瘩都给冻出来了：“行了，快点回家，别着凉了。”
齐星扬被他拽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但脑子里还在想刚才那句话：“祝福我……祝福什么啊？”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柏书越放慢了些脚步，“人姑娘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至少在今天之前，齐星扬是真没想到那方面去。虽说他情窦初开得挺早，可惜都栽在了一个人身上，还是一个非常捉摸不透的人，以至于对上别人，就变得无比迟钝。
“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柏书越垂着眼在回忆，“你那会儿就知道埋头扒饭，还有漫天侃大山，都没留意到人家看你的眼神。”
齐星扬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合着你一顿饭都盯着她看呐？”
“你的重点都放在哪儿了齐星扬？”对上齐星扬，柏书越一天要无语八百回。
还能放在哪儿，不全都放在你身上了么。齐星扬撇撇嘴，另起一个话题：“那你、那你为什么今天一开始不让我去。”
鼓起勇气把话说完，齐星扬干脆上前拦在了柏书越面前，不让他继续向前，一米八站出了两米八的气势。
可惜这招对柏书越没什么用：“怎么了，没去觉得遗憾了？”
齐星扬刚准备回答，智商终于上线了一回：“我在问你呢，你不要反问我。”
“很简单啊。”柏书越一耸肩，“你不是要我协助你学习吗，这个节骨眼，你要是把心思全放在恋爱上面，那我不就白费工夫了。
“当然，你要是不想我烦你学习了，你直接开口。我不仅不打扰你恋爱，还能指点一下你，比如对着女孩子要绅士一点，不要总顾着自己说话，也不要把人家一个人丢下，不要……”
齐星扬头一次伸手捂住了柏书越的嘴。
这个人说话，太不讨人喜欢了。他知道怎么讨姑娘喜欢，怎么就不知道讨一下自己喜欢——好吧，可能因为不用刻意讨好，自个儿也会乖乖贴上去。
柏书越垂眼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脸，没急着推开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地与他对峙着。
齐星扬刚好逆着路灯，头还低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以后不要谈这方面的话题了，还是只谈学习好了。”
说完，齐星扬放下手，先一步向前走去。
柏书越跟上前去：“其实她挺好的，真的，之前隔壁班那个姑娘也挺好的，你完全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