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书越将目光移回，不解地一拧眉：“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作为一个铁血直男，吴衷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是别人问了这个问题，自己第一反应大概是直说有没有，再问为什么。
而以问句回答问句，多少有点儿不对劲。
吴衷并没有蠢到直接点破这层不对劲，而是装模做样地摆出一副八卦的神情，凑上前在他耳边开了口——当然，为了照顾门外的齐星扬，声音倒还是正常声音。
“我有个邻居，男的，刚上大一。之前在小区小卖部和他搭了句话，他便隔三岔五找我。”
“嗯，然后呢。”柏书越明显听得不太用心。
“然后有天他跟我告白了呀！”为了表现出惊讶，吴衷还演技浮夸地一拍手，“给我吓得，我说我是直男，我喜欢女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柏书越漫不经心道。
“他居然和我说……说直男也能掰弯。柏书越，你说真的假的，有这种可能吗？”
这次柏书越多多少少起了点兴趣，扭过头来打量了他一番，最终抱歉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吴衷把他的一系列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可惜也没能分析出什么像模像样的结论。
“然后，他给我发了个东西。”吴衷抛出自己的杀手锏，将手机屏杵在了柏书越面前，“你看、你看！这都是啥呀。”
他当然知道这是啥了，这可是他昨天搜刮研究了一下午的成果。为此，他翻遍了无数个同性恋论坛，仔细研究分析了一番同性恋对于肉/体的喜好。
刚刚翻到那些图的时候，他猛然受到了灵魂上的冲击，一瞬间按灭了屏幕，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才再度打开。虽然研究到最后，他整个人已然升华成仙，面无表情地按下了保存键，然而时隔一晚再次看到那些图，他还是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自己真是为齐星扬牺牲太多了，他想。
图还挺丰富，有那种血脉偾张、充满浓浓荷尔蒙气息的，也有那种懵懂无辜、不受性别约束的。总之应有尽有，不仅能鉴定出柏书越的性取向，还能顺便把属性也给鉴定了，简直一举两得。
柏书越略显不耐烦地望着他一张张翻过的图片，吴衷则为了好兄弟难得猥琐了一回，目光不住地望不该瞥的地方飘，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这辈子、甚至是下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个时刻像现在这样，他居然无比期待另一个男人的勃/起，这也太可怕了。
等到吴衷终于翻完最后一张图片后，柏书越无语地望向他：“噢，然后呢？”
然后呢，然后你的回答怎么这么奇怪，如果是直男，不应该像自己一样感到震惊加不适吗，如果是弯的，又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吴衷脑海里飘过无数句疑问，生生被柏书越给问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