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奔出帐篷,丁晨顺手捞起一支火把冲着旁边的一个帐篷就扔了过去。火把上的油脂洒在干燥的帐篷上,整个帐篷“腾”的一声就燃烧起来,里面的云州骑兵惊叫着在里面乱作一团。丁晨又看到旁边一个帐篷里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士兵提着武器刚刚冲出帐篷,二话不说,挥刀就砍。
黑暗的环境下,那几个士兵看不清丁晨他们的身份,还以为是自己人冲着自己杀了过来,一时间都懵圈了。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有几个人被丁晨带人砍倒。剩下的人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挺起武器和丁晨几人杀作一团。
于此同时,另外两处也爆发了炸营的大喊的声音,一时间整个军营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当这些还没有睡醒的骑兵看到自己人杀向自己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开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一切,不再相信平时的战友和兄弟,都手持武器彼此打量着对方。这时候缺少军官出来主持大局的弊端很快就显现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混乱越来越大,死伤的人也越来越多,狭小的空间里,黑暗混合着惨叫,让所有人都无路可逃。鲜血终于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惧驱使这群士兵要么躲藏起来,离所有人远远的,要么干脆拔刀砍向身边的同伴。而那些想要躲藏的人,一旦有人靠近,或者他们靠近别人,他们也无可选择地卷进这场混乱中,不得不将手里的大刀挥向同伴。
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下,这个小小的军营,真的炸营了。
“黄安,黄安!什么事?”乱声一起,黄令就醒了过来,听着外面的喧闹,他的整个脸都变得惨白,他又想起了那次赤城县乱民造反的事情。
“老爷,不好了,炸营了!”黄安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同样苍白如纸。
“慌什么!赶紧叫黄朗去弹压,记住了,不管使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把乱兵压下去。还有,把少爷、小姐接过来,快让人来保护本大人!”虽然脸色不好看,黄令还是极为冷静地下令道。
黄令的冷静给了黄安很大的底气,他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赶紧回头安排去了。
“老爷,怎么了?外面怎么
这么乱啊?”黄刘氏刚刚醒来,睡眼朦胧地问黄令道。
“暂时还不清楚,可能炸营了。”黄令皱眉说道。
“炸营?怎么会炸营,那楚楚和天儿呢?”出身大家又嫁给黄令多年,黄刘氏对军务多有了解,自然明白炸营意味着什么,得花容失色,急声问子女的情况。
“你放心,他们俩我已经派人去接了,瞧,不是来了吗?”黄令一指门口。
黄楚楚和黄天的帐篷就在黄令夫妇的旁边,所以两人在说话间就被接了过来。黄天和黄楚楚来得极为匆忙,都只穿着中衣。两人也吓得不轻,尤其是黄天,居然在微微颤抖。
黄刘氏快步小跑过去,伸开双臂搂住这双儿女。不管出身如何,人品怎样,儿女对一个母亲来说就是部。
“娘,我怕!”黄天在黄刘氏的怀里还在发抖,撒娇般低声说道。
“不怕,不怕啊天儿,有娘在,有娘在。”黄刘氏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断安慰他。
“哼!这么大的男人,一点事儿就被吓破了胆,只会躲在娘怀里撒娇,要你还有什么用?看看你妹妹,她是个女儿身都比你大胆的多。”黄令冷声斥责黄天道。对这个儿子,他是太失望了。跟上次乱民造反的那晚一样,一点出息没有。
反观黄楚楚,和上次一样,要冷静的多。“哥哥,别怕,外面有安叔守着呢。”她还故作镇静地安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