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椆自然明白刘妈妈的意思是不想让他再问下去了,左相徐良兴也暗示过他见好就收,可问题是,这个案子是皇上下令彻查的,太子也亲自嘱咐过他务必把案情问个水落石出,台下坐着的又是本案原告百惠郡主的丈夫,他有几个胆子敢徇私舞弊?
于是,听了刘妈妈的话,吕椆把惊堂木一拍,“大胆刁奴,是你审案还是本官审案?”
刘妈妈见此只得闭嘴。
吕椆此刻也向两个婆子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证据说有人想存心陷害你们的大小姐?”
“这?”其中一个婆子看了刘妈妈一眼,见刘妈妈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她把头低下来了。
“有什么话尽管说,官爷都说了,不许隐瞒,不许撒谎。难不成你们两个还想蒙混过关,还等着有人来救你们?”青禾说道。
“青禾姐姐,刚才官爷都说了,这个案子是奉旨彻查的,她们若是敢隐瞒敢撒谎,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青釉高声说道。
因着青釉嗓门比较大,外面看热闹的人听见了,很快有人喊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吧?”
“啊,诛九族?那不是要死很多人?”
“可不,听说那血都得流成河呢。”
“啧啧,谁家要有一门这样的亲戚可倒霉了。”
两个婆子听到外面的这些话,很快瘫倒在地了,“我说,我说”
“回官爷,当日冲撞我们大小姐的陆家大公子在此,还请陆家大公子说说当日的情形,看看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刘妈妈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打断了那两个婆子的话。
陆呦倒是也没计较,因着他有秀才的功名,又是郡马,所以他之前一直坐着,这会听了刘妈妈的话站起来,把当时的情形叙述了一遍。
他是从陆鸣要带他去参加笄年礼说起,被拒绝后朱氏帮着说情,紧接着他又交代彼时他还不会开口说话,说他这些年从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聚会,就连陆家来人他都是躲起来的,且这些年除了几个重大节日,陆家长辈们也从没有叫他出来见客待客过。因而,他很不适应这种场合,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轻视,所以才从湖心的亭子走了出来,顺着那些野鸭子和芦苇走进了一条小径,看到了一栋木楼,见小门大开着,他直接进去了。
这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人,更不知这是颜家大小姐要更衣的场所,而他素来喜欢躲在书房和藏书楼这样僻静的地方,因而当时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在书架前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直到听到外面进来一堆人,他才恍然意识到不对劲。
可因着那时他不懂这些规矩,又不会开口说话,即便想解释也张不了口,所以才害的颜家大小姐平白无故差点失去了性命。
“听听,大家都来听听,陆家大公子承认是他自己一个人进的藏书楼,压根就没有人暗示他,我们夫人早就说了,整件事就是巧合。唉,说来说去就是我们夫人对下人太过宽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只想着偷懒耍滑的刁奴,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胡乱攀扯别人。”刘妈妈把话接了过去。
“我们公子说了他之前从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官爷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独独那一天会有人非要带他来参加我们小姐的笄年礼?”青禾问道。
“回官爷,这是他们陆家的事情,和今天这案子无关。”刘妈妈再次把话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