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鱼的诅咒才会在我的身上应验。
裴衍吻掉赫绥脸上的泪,无奈地笑:“怎么又哭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老攻?再哭下去,可就变成受了。”
赫绥很疼。
好疼好疼。
那疼起初只在心脏的位置,可很快就化作千万只蚂蚁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它们喝赫绥的血,啃赫绥的肉。
烧杀抢掠,敲骨吸髓。
之后,那疼便成了恨。
怨恨,憎恨,仇恨。
而怨恨、憎恨、仇恨,全都是对赫绥自己。
他怨恨自己对裴衍的喜欢少于裴衍对他的喜欢。
他憎恨自己对裴衍的爱少于裴衍对他的爱。
他仇恨……亲手害死裴衍的自己。
赫绥像溺水之人般抓到了一块浮木般,死死地抱住裴衍,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泛滥成灾。
他泣不成声:“对不起,衍衍,对不起,对不起。”
……
虽然裴衍告诉赫绥,人鱼族并没有办法救他的命,可赫绥固执地沿着海螺指引的方向前行。
裴衍不再劝阻赫绥。
换位思考,如果赫绥快要死去,而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救他,即使那办法成功的可能只有万分之一,那办法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裴衍也会不顾一切地去尝试。
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赫绥死去。
而赫绥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