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多靠你老人家成全在下了!”仇化成这句话说得嚣张至极,他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徐徐探出了那只瘦干如鸡爪般的右手,右手里抓着的一对虎眼玛瑙石球,在手心里不停地盘搓着,发出枯燥的哔哩哗啦声。
这么嚣张毕露的形态,如果放在以往的时候,在穆云深的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然而今晚此时此刻,他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显然是认定了穆云深因为伤势极重,已是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因为自觉已是胜券在握,不免有些趾高气扬,显得很是放浪形骸。
穆云深看在眼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冷笑,转向江云天平静道:“贤侄,稍安勿躁,你拿上咱们的包裹行囊,且随我出去!”
江云天早就巴不得快些离开现场,一听穆云深如此吩咐,当下答应了一声,回身探手,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裹行囊,另一只手轻轻一抖掌中长剑,举步便要出门离去。
不料他刚刚抬脚,未等落下,那个叫仇化成的黄衣老者已是横身一档,结结实实地阻在他的面前,与此同时,那一对黄衣劲装大汉,也从左右两侧同时把身子横了过来,挡在门口。
仇化成发出一声夜枭似的怪笑,口中嘲讽道:“穆老先生,你这是何苦呢?现如今这一带的千里方圆,帮主早就一令下去,各处已是严密防守盘查,一只麻雀都休想过去,如此层层严防之下,你老人家又是重伤在身,有什么自信逃得开呢?”
穆云深又是一声冷笑道:“仇化成,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有点早了吗?我穆某人这双眸子还没有完全闭上以前,就不信有什么人能够阻我任意来去!”
说到这里,他忽地探手,向江云天面前一伸,口中高声道:“拿剑来!”
江云天稍稍怔了一下,把包裹行囊往肩上一背,随后双手托剑,把软剑恭敬送上。
穆云深接剑在手,微微一振腕子,把一把如意软剑抖了个笔直,站在正前面的仇化成以及那对黄衣劲装大汉,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森寒逼人的剑气,扑面而来,被森寒的剑气一激,功行较低的两名黄衣劲装大汉连打了两个寒颤,功力相对深厚的仇化成只是面色变了一变。
这种情况之下,要么立刻出手相搏,打破对方的剑气束缚,要么就必须要迅速退开一旁,否则在对方凌厉剑气的笼罩之下,对方只一出手,剑气覆盖之下的人不死必伤。
仇化成一身修为十分不俗,当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强者”,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眼光十分毒辣,一眼便看出穆云深这长剑一抖的厉害之处,所以更不敢轻举妄动,不但不再逼前,反而后撤了一步。就在对方剑气方一袭体的同时,足下发力一点,已然向客房门外倒窜而出。
就在仇化成倒窜而出的同一时间,他也没忘了提醒身边的一对黄衣汉子道:“不好,快退!”只是他的提醒却是明显慢了一步!
穆云深似乎是有意要借着眼前这对黄衣汉子的小命立威。事实上他的剑气一经激发出来,除非是功力极为高强之人,一般的江湖高手很难成功脱身。
那两个黄衣汉子连一般的江湖高手都称不上,想要在老者穆云深的剑气笼罩之下脱身,那更是如痴人说梦一般。他们感觉出身上一冷,连打了两个寒颤时,已是意识到大大地不妙,待到闻声欲退时,早已被对面的那股无形的剑气束了个紧。
老者穆云深这种“以气施剑”的独门功法,真可谓奇妙绝伦,古今罕见,其厉害之处就在于“剑随气转”,那真是“意到气到”,“气至剑至”,只见那剑光猝然闪了一闪,匹练似的一道剑光,一经发出,竟然一分为二,就象是一双猝然展开双翅的飞燕一般,分别向左右两侧疾劈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剑光一发即收,不过是须臾之间发生的事,那对黄衣汉子几乎不分先后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分别向地上栽倒了下去。
栽倒在地的两人,每人前额正中都留下了一处显著的剑痕,剑势极重。足足深入了头骨有两三寸深浅,差一点便要把一颗头颅劈成了两半。
其中一名黄衣汉子发出了凄厉的一声惨叫之后,由房间里猝然扑出,重重摔倒在门口院子里的土地上,他手里的一盏大灯笼随手摔落在地,呼呼有声地燃烧了起来。
在此同时,持剑在手的穆云深已同江云天已是翩然地莅临门外。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