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修士看看令牌,再看看倪坤,喃喃道:
“其实我也觉得……这应该就是你刚才举着令牌时,用大拇指现场捏出来的……你不要以为煞气重吓晕了人,我就会怕了你……”
然而实际上,当倪坤方才一脸儒雅笑容地释出一丝煞气时,连这位登记修士,都心惊胆战了那么一刹那。
在那一刹,他甚至有种直觉,感觉在倪坤与他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的极短距离下,倪坤很可能在瞬间就将他这个“道基初期”的修士扑杀!
“简直荒谬,我堂堂道基初期修士,怎会怕一个少年武者?又怎么会被一个少年武者扑杀?”回过神来,登记修士开始极力否定自己的直觉。
“前辈说笑了。”
倪坤也是特别诚恳地说道:“晚辈虽然一身好武功,但毕竟也只是凡俗武者,前辈这样的资深修士怎么会怕我?而我又怎么可能,徒手捏坏玄阳升仙令这等仙家法器?”
“倒也是……玄阳升仙令虽是功能特殊的特种法器,论坚韧程度,远不及炼气境修士的斗战法器,但也绝非凡俗武艺可以破坏。就连普通的炼气境散修,想要弄坏它也不大可能……再说,谁又舍得、谁又敢于,弄坏玄阳升仙令?可是,这指印又是怎么出现的?”
登记修士皱眉看着令牌,心中十分困惑,琢磨着究竟是谁那么大魄力、那么大胆子,居然舍得且敢于破坏玄阳升仙令。
倪坤提醒道:“前辈,既然令牌坏了,那晚辈的资质,不如随便填个‘论外’吧,晚辈并不在乎虚名,因此并不介意楚司南与我并列……”
登记修士不假思索:“那怎么行?那岂不是对你们不负责任?令牌坏了,就另换一面令牌检测呗,反正这儿有很多……”
刚说到这里,他陡然回过神来,惊诧地看着倪坤:
“不是……这不对啊!如果令牌早就坏了,你又是怎么闯过‘迷踪阵’上山来的?如果令牌之前没坏,你过阵上山之后才坏,那你这一面令牌,又是被谁破坏的?你不能因为我们这些修仙的,常年不与世俗接触,就当我们一定不通人情世故,就当我们一定是个傻子啊!”
“看来前辈已经发现了盲点。那么,或许是天妒英才?”
倪坤背负双手,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平淡又略带一丝忧郁地说道:“或许我天资太过卓越,以至于苍天妒我,遂于冥冥之中,以神鬼弄测的手段,弄坏了我的令牌。”
“……我信你才叫神鬼莫测!”登记修士嘴角微微抽搐两下:“你这小子……”
刚说到这里,他耳廓忽然动弹一下,作侧耳聆听状。
少顷,他诧异地看了倪坤一眼,沉吟一阵,说道:“你应该知道,前来参加升仙大会的预备弟子们,即使最低一档的资质等级,也都是‘优等’吧?”
倪坤不知他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一时颇有不解:“前辈的意思是……”
“中土大地,九洲四海,有大小列国五十七,包括蛮荒化外之民,总人口超过六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