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四月,柳丝摇晃,阳光明媚。
一男子坐在湖边,看着湖面里英俊逼人的自己,没来由生出了抹忧伤。他是谁?为何会帅得这样惨绝人寰?
他依稀记得,昨日自己明明不过还是一介垂髫小儿,正在雷音寺陪佛祖卧剥莲蓬,怎的一觉醒来,就长成了大人?
他摸着自己好看得不讲道理的脸,心中默默悲叹,这,就是人生吗?好特么不讲道理。
“宫主?宫主不可!莫想不开!天涯何处无知己!”
这声音由迫切短促,由远及近,男子回头看去,来人布衣短打,相貌平平,端的一副扑街模样。这扑街,他见过的,正是方才骗他说他是公主的那位壮士。
他咬着牙,恰腰站在栏杆上,“我说了,我不是公主!更没芳草,你找你的公主去,莫要妨碍我思考人生!”
“宫主,您别动!我是王霸!您的心腹!”王霸脚趾抓地,心跳随仇陈的动作而有节奏的窜动着,如果不是他随宫主大杀四方这么多年,承受能力强,早就被吓死了。
他喉结滚动,慌乱地看向四周,“宫主,您快下来,别闹了,给人看去不好。”
仇陈撇了撇嘴,“僧言僧语听不懂?莫非你是如来座下的那只大翔?修行千年,本性未改?仍处在混沌芒昧状态?”
话虽这么说,他伸了个懒腰,刚打算下来,但哈欠刚打一半,他就被王霸措不及防地抱了下来。
王霸搂住他的腿弯,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宫主,得罪!”
说着,他硬着头皮,快步带他往宫主寝宫奔去。
他们宫主数月前趁各大门派分心武林大会,特地率兵端了步虚、灵鹫两派的老巢,以至新任武林盟主江月宗江问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烧死他们广寒宫。
宫主在上月跟江月宗大弟子江照夜知己反目,几日之后,宫主睚眦必报,跟江照夜在半月崖打了一架。本该胜券在握的他不知为何重伤昏迷,久治不醒。
全宫上下都在为他醒来而做努力,广寒宫的二把手勾陈更是赶去了东海求药,宫里只剩阎王在一旁虎视眈眈。
如今外有各大门派前来铲除xie教,内有阎王对他恨之入骨。他还这般痴傻,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人好没道理!”无端被扛回去,仇陈恼羞成怒,“我都说了,我是如来座下金蝉子是也,我要回西天,你怎能这般对待我?!”
“宫主!不好了!”
王霸刚把仇陈扛进房间,就听到了这么句话,他眼皮直跳,看那人慌里慌张进来,心里已将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冲那人罢了罢手,“先让阎王顶着那群妖魔鬼怪,宫主马上就到,若他不去,就说大家一起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