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白长老继续说:“当初你与我联手灭江月宗,为的不是除江月宗,而是阵卷。你料到江问会来逼宫,以卫栖梧的性子,定然会把阵卷拿出来销毁,而我为了阻止他销毁阵卷,又必然会在他销毁的路上偷偷把阵卷调包——”
“怎么?”
裴之挑眉,“长老这是要来问我要阵卷?”
白长老摇了摇头,在别人地盘上要一件根本不会给的东西,无异于自寻死路。他一脸淡定,“我的目的是箕山阵法被解开,只要解开阵法,给我行个方便,在谁手上都一样。”
顿了顿,他捋了捋胡子,“今日我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何事。”
“崇州的谣言,裴宫主想必已有耳闻。”
裴之点了点头,“确实有所耳闻。”
“阎王借势重整魔教,江湖局势再掀波澜,武林各派都说阎王借的是您的势,如今正道中有不少人都猜到残卷之局是谁所设,您又与阎王扯上干系,所以,裴宫主,我想听听您的解释。”
裴之蹙眉,“江湖传言而已,尽是捕风捉影之事,谁会相信?”
“放在平时,确实不会,但你不要忘了,阎王得势,仇逾白还活着,他们狼狈为奸多年,万一眼前对立的局势只是为了迷惑你的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箕山阵法,又当如何?不管怎样,你都必需与阎王脱离关系。”
“你在教我做事?”
裴之的脸冷了下来,一股杀气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散开。此处是灵鹫宫,白长老又是秘密前来,可以说的是,只要他想,他今天必定回不去。
白长老起身,“我言尽于此。”
“好,好一个言尽于此。”他话都说完了,自然要闭嘴。裴之起身,冷着脸说:“送客。”
送走白长老,裴之转身,回头看向一处角落。角落里,一道黄衣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温矣那张脸。他甩了甩头套,“每天跑来跑去,还要各种防,累死老子了。”
说着,他一屁股坐到棋盘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水,感慨道,“白长老好算计,上次帮仇逾白得罪了阎王,害怕被算计,所以就先发制人,打算借师弟之手除掉他。”
裴之冷哼了声,用一副“用得着你说”的表情回,“我自然知道。”
温矣摸摸鼻子,“仇逾白散布流言,这波八成是想借江湖人的手除掉阎王。流言都传到咱们崇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仇逾白的事不急,如今的他只是丧家之犬一个,也就只有阎王会对他那么上心。让他们狗咬狗便是,局势越乱,就越没人关心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