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箫安摩挲着匕首,“方才那个情形你还记得将它拿回来。”
“你教我的,刀拔.出来远比捅.进去要疼得多,在骨肉连接处旋转绞断人的筋,他就会痛不欲生。”赵笙笙捏紧拳头,“我第一次捅人,它很有意义,应该留下来做个纪念。”
陆箫安被逗笑,甫一弯唇,“你学得很好。”
“我还可以更好,”赵笙笙坚定,“你还要教我什么?”
月色始终不显,而乌云已然徘徊。
风自高处回旋,又向低处滚落,雨水前兆的气味在空气中酝酿了十足。
风雨欲来。
陆箫安抬手指了前方,“你知道为何我要走左边吗?因为不管选择哪一条路,最终它们都会通往同一个地方——悬崖。所以左边,只是我顺口一道。”
赵笙笙心间一空,如此殊途同归,归宿却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陆箫安问:“怕吗?”
“怕。”赵笙笙镇定点头。
但是即使害怕,也仍旧有要活下去的野心。
“唉,”陆箫安叹息了一声,像是突然没了兴致,“你怎么比我想的聪明,真是无趣。”
赵笙笙昂起了头,仔细看着他,提醒道:“陆箫安,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近来被赵尘延保护的很好,早没了先前的病态模样,如今脸色白皙又红润,杏子眼始终黑白分明,透露着健康的神采,如今认真瞧着人,倒有些灼灼的意味。
陆箫安挽起她的袖子,那宽大的袖管里也不再是从前青紫交错的一把骨头,而是皓白如雪的纤细手臂。
他将匕首剑鞘反向一拧,竟将先前装饰的一圈银环扭了下来。
“你戴好了,我只教你一遍。”陆箫安半握着她的手,那股冰冷冻得赵笙笙险些一抖。
陆箫安一只手从后握住赵笙笙手臂,好让她固定住方向,另一只手拨动着她腕间的银环,猛地一扣,细密的银针便如疾速的箭发射了出去,随即倒下一丛高草,速度极快,且没有声音。
“悬崖之下有一处山洞,我无意间发现了它。但若是从悬崖上方进入,那些藤蔓一次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我们必须逐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