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有的人就是天生的不操心。
真是同人不同命!
韩长暮一夜未睡,眉宇间虽然不见什么倦色,但心情的确算不上好,俨然已经不耐烦了,也不顾忌韩长云的脸面,低吼出声:再不起,就把帐子掀了!
营帐里静了片刻,突然窸窣声大作,不过转瞬的功夫,韩长云就捏着衣襟跑出了营帐,惊恐而尴尬的跟韩长暮打了声招呼:大哥,好巧啊,你也在这啊。
韩长暮看也不看韩长云一眼,吩咐金玉:收吧。
看到韩长暮转身又进了营帐,韩长云瞪了金玉一眼,压低了声音埋怨起来:老金,你干嘛把大哥给叫来了,不怕他打死我么?
金玉皮笑肉不笑道:是,是属下疏忽了,若是气着了世子,再打疼了手,才不值当呢。
......你,我,韩长云气笑了,指着金玉忙活的背影笑骂:以后别来找我要吃的,没有!给谁吃都不给你吃!你,你,别想让我再跟你说话!
听着着孩子一样赌气的话,金玉失笑摇头,手上没有停顿,晨起时间紧,要赶在卯时正收拾利落启程,晚间才能顺利赶到玉华山。
韩长云在营帐间转了一圈儿,没有看到姚杳,他捧着个烤的酥脆喷香的胡麻饼,吃一口饼,喝一口甜浆子,溜溜达达的走到金玉的身后:老金,阿杳呢,怎么没看到她,不会还没用朝食,大哥就让她当差去了吧,大哥这个人啊,哪都好,就是这个不懂怜香惜玉,招人恨的很。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也没见金玉应他一声,他气笑了:嘿你这
个人,气性还挺大,真生气了?他撕下一块胡麻饼,用手肘碰了碰金玉的腰眼儿:诶,尝尝,香着嘞。
金玉闻到那扑鼻的酥香,到底没忍住,手上没空,只好用嘴直接叼着那块胡麻饼飞快的嚼了。
韩长云笑着道:诶,这就对了,亏了什么也不能亏了自己的嘴,说说,阿杳呢?
金玉很有吃人嘴短的自知之明,但又不能讲话说的太清楚,一语带过道:姚参军另有差事,昨夜赶去玉华山了,这会儿早到了。
韩长云啧啧两声:让人姑娘大半夜的赶路,也不怕遇上劫道的。
金玉心事重重的:七爷这就是说笑了,别说这条道上早就清了路,就算没清路,要真有山贼不开眼的碰上姚参军,还真不好说是谁劫谁。
......韩长云想到在青云寨时的情景,缩了缩脖颈,还真是这么回事。
晨光微熹,荒郊野岭的营帐大半都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三三两两的稀疏几顶了。
休息了一整夜的人们重新恢复了些精神,车队重新启程,旌旗飘展,人声鼎沸,这条寂静了整夜的官道,突然又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