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章怀宁厉喝一声,以一个极潇洒的姿势跳上了祭台。
“你既说此人是邪祟,总也该拿出些证据来吧,无凭无据要如何服众?”
他的声音并不多大,但用内力将声音送出很远,整个会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部分人露出愤怒的神色,对他竟敢质疑教主感到震惊。
但也有一部分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看向教主的眼神中多了些审视的意味,毕竟“邪祟”终归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大多平民百姓只是为了求心安,章怀宁这话一出,就也有很多人发出相同的疑惑。
白莲教主不慌不忙,收起了手中的火焰,将手背至身后,一副不染尘埃的修士模样,“这位小兄弟此言何意?难不成是怀疑圣主的旨意?”
明明比他年纪还小些,反而拿腔作势地做出一副中年人的姿态,章怀宁嗤笑道:“没错,若你不能当着众人证明此人是邪祟,我便不能让你杀他!”
白莲教主转向众人道:“众人皆知,活人被烧会剩下白骨,而这邪祟被烧留下的将是黑炭状的碎片。是不是邪祟,一烧便知。”
章怀宁向齐瑄的方向退了退,心道不好,这薛凡是不准备拿出证据准备先杀再证了!
不行,他不能让薛凡用齐瑄的尸体作证。
“你说的像有几分道理,但仔细想来又有些荒唐。黑炭状,你们可还记得在城中被吸干的尸体是什么样子?”
他指着一众白袍传教士道:“白莲教道貌岸然,实则根本就是城内杀人吸食人身的邪祟,今日名为献祭,实则是为他们的罪行做掩护!”
“章怀宁。”齐瑄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微弱。
听到他的声音,章怀宁踩着木柴与他一起站在了火烧台上,“阿瑄你还好吗?”
齐瑄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拴着他身体的铁链上,勉强抬头轻笑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真的以为我快死了?”
章怀宁见齐瑄如此狼狈的样子自责不已,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别担心,我救你出去。”
“不必了,”齐瑄被口中流出的血呛得嗑了几声,对章怀宁耳语,“我已将体内蛊虫毒死恢复了功力,只不过在等时机出手罢了。要是魔教左使真的被烧死在火刑架上,岂不是要遗臭万年了。”
他朗星般的双眸中有章怀宁没见过的缱绻之色,这原本是他不敢期待的眼神,但此时迟钝的他还是听出了话中的诀别之意。
是啊,那蛊虫要是好对付,齐瑄也不会被拖累得处处擎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