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回答，章怀宁道：“阿瑄，我喜欢你。”
齐瑄嗯了一声，章怀宁抱着他晃了晃，撒娇道：“就嗯啊，你也说喜欢我嘛。”
“怀宁。”
听他的语气认真了起来，章怀宁停下了摇晃，“嗯？”
“你还想作为锦刀门的掌门活下去吗？或者是仇恨已报，到此为止，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个逍遥游侠。”
听到后半句，章怀宁心里一动，没想到齐瑄竟然会给他这样的预想，而不是将责任义务直接扣在他头上。
他的确这样想过，也更喜欢悠闲没有纷争的生活，但是是这具身体的本能一次又一次救了他，不能既尝了甜头又不付出代价。
“以前我还曾经有过犹豫，但是我想好了，我会以现在的身份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齐瑄像是笑了。试探着摸上对方的脸，但没有摸到嘴角就被对方将手拿了下来。
齐瑄笑道：“你要是肯这样想，我们倒还算得上门当户对。”
“啊？”章怀宁一脸懵逼，他已经知道了齐瑄这个魔教左使是朝廷的人，还是将军的儿子，不算完全的江湖人，但是他是锦刀门的掌门，这总也挂不上边吧？
齐瑄握着他的手让他碰了碰水杯，“借尸还魂的事情虽然耸人听闻，但古书上也曾有过类似的记载，这样一来之前那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他缓缓道：“你的行为举止并不异常，不像是记忆全失。说自己是锦刀门的掌门，对本门功法一无所知，偏偏还能在紧要关头使出锦刀门的绝技。”
“你口中的生辰和李瑜说的不同，还有那日，你说你自己是独子。”
章怀宁想起那天晚上的对话，“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在这之后，你突然停下不说话了。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你看上去好像要和我说什么。”
齐瑄应道：“对，因为我还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章怀宁表面是章闻远的二弟子，锦刀门的第九代掌门，实际上是镇南王对外宣称早夭的幼子。”
章怀宁这回是彻底傻了，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要告诉他，他穿的其实不是正经武侠，是正经宫斗？
据齐瑄所说，现在的朝廷建国不过几十年，前朝政治腐败，民不聊生，重压之下乱世中涌现了许多武林门派，初代国主打下江山之时武林之风正处于鼎盛，在一些省份几乎压过地方官员。
当时百废待兴，并不是治理武林风气的好时机，于是朝廷找了当时的五大门派签订了契约，朝廷会每年拨款协助门派的建设，而这五大门派也要协助官府，笼络武林人士不要作乱。
如今当初的五大门派首领除了因为卜卦的结果不详而没参加群英会的天机门掌门之外已经全部遇难，齐瑄并不知道章闻远对章怀宁的思想教育进行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先前一直在试探，没有把真相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