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胜不是王府的内侍,在此论及景授,恐怕是花展衣安插的耳目。
奇怪的是近乎每次见到花展衣,里柿都会莫名记起红糖饼的味道,可前世今生花展衣似乎都与红糖饼扯不上半分关系,里柿也不大爱吃红糖饼,所以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为何偏偏是红糖饼呢?前世里柿花了一辈子都没搞明白这事。
“花姑姑。”见她清闲下来,里柿轻轻唤了她一声。
花展衣步子一顿,一见是里柿,先前绷紧了的脸即刻变了颜色,与她世故地笑了起来。“哟,是阿觅姑娘。姑娘可是来内务府领什么东西么?”
入宫时花展衣连看都没多看里柿一眼,但自宫宴受了霍琏嘉赏之后,里柿算是成了宫中的红人,画府居所中已然堆了不少赠礼,花展衣亦对她多了几分印象。
幸而里柿前世便了解她的为人,不然该感叹这人太会变脸。
“姑姑,我有事想要请教。”里柿道。
她能入宫,经过了花展衣、徐缮的手,徐缮是徐云信的人,以此看来,花展衣该是罗贵妃的人,她也是参与其中的势力之一。
她微笑道:“阿觅姑娘有事可以直言。”
里柿斟酌许久,挑了一个合适的问题问她:“若若怎样了?”
“若若是谁?”花展衣的神色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不识得若若。里柿与她道:“若若是之前行苑侍奉的宫婢,她擅离职守,被罗贵妃罚了板子,打入了杂役局。”
罗意秋的原话是:“拖下去杖责一百板子。如果还没死,就送到杂役局服役。”
“姑娘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要问我呢?”花展衣手腕轻动,摇了摇团扇,“你看吧,姑娘你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多得多。”
从这话中,里柿几乎可以断定花展衣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她像只狐狸似的,滑得让人抓不住。
花展衣很快就对里柿失去了兴致,属下在眼皮子底下来来往往,与她递话请示,她遂将里柿晾在了一边,不打算多说一句。这叫里柿很是挫败,在她即将走人的一刹那,里柿狠下心肠来,道了句,
“红糖饼!”
里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她约莫是有点急了。
但是,就在她说罢这三个字之后,忽见花展衣的背影明显地一滞,像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