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你,替本宫甄别出了好些人手,若不然,本宫也不放心让禄萍就这么去查。真真是常年打雁,却叫雁啄了眼。如今,那本宫都不知谁能信、谁不能信,心里也没个底。”
“娘娘放心,草民别的本事没有,相几个婢仆的眼光还是成的。”徐玠沉声说道:
“等娘娘回了宫,草民会再帮娘娘相些信得过的人手给娘娘使动。想来,由他们服侍娘娘并小殿下,便可保无虞了。”
说到此节,他又正色道:“不过,草民还是想劝娘娘一句,最好将那柳神医也带进宫去,凡过手之物,先由她瞧上一遍,她熟知各种香料药材,总能帮上些忙。”
周皇后闻言,面上便又添了一抹忧虑:“本宫自是会带着她的,只是,她到底只有一个人哪。”
说到这里,她忽似想起什么,扬眉道:“要不,干脆便把太医院的人都罢黜了罢,既然他们不可信,倒不如齐齐扫净了的好。”
“娘娘,就算把人都撵走了,再换来一批新的,也不能保证个个可信哪,且草民的相人之术,也只对婢仆管用,那读书识字之人惯是虚伪,草民也没法子逐一相准。”徐玠一脸地无奈。
他倒也想把太医院那一个或几个内鬼揪出来,只可惜,红药前世并不知太医院之事,于是,他便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达成目标。
是的,徐玠所谓的相人之术,实则全部来自红药的记忆。
凡元光朝时落魄的、受欺压的宫人,基本都是可用的,反之则不可信。
红药前世的宫中十八年,此时便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徐玠手头的那份名单,便是她死命回忆出来的。
所以,他此前所说亦并非虚言。
若无红药相助,救大齐,难。
仅只是这份可信名单,便省却了徐玠无数精力。
周皇后亦知其理,闻言微微颔首,面色却是越发阴沉。
道理她都懂,可是,还是膈应得慌。
只要一想到太医中有人图谋不轨,而她和她的孩子很快便要处在这些人的视线之下,她便不可遏制地觉得后背发凉。
她不怕自己如何,一颗心只在这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徐玠见状,便又劝道:“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您可以换个角度来看。与其换一批不知深浅之人,倒不如将现下这些人放在眼前盯着。此外,娘娘也要相信,两卫绝非吃素的。”
这话乃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