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不离就是定下了。
媳妇儿到手,徐玠的嘴角从那时起便一直咧着,耳朵根儿都快裂了。
所谓境由心生,因着心有欢悦,这软绵绵的雨,便也没那么讨人嫌了。
徐玠原还打算着,约红药出来见个面,给她透个消息,让她定心,可过后却又觉得,这似是有些唐突。
虽说那天杏子林中,他向她表露心迹,在挨了她几下踢打之下,亦得了她的允可。
只是,婚姻到底乃是大事,礼不可废,若此时私下见面,万一被赴宴的女眷瞧见了,那起子长舌妇最善无中生有,只怕有损红药的名声。
是故,离席之后,徐玠强按下与佳人一晤的念头,在湖边散步解酒,并不曾使人往里送消息。
总归能见着的。
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徐玠乐孜孜地想着,忽见林外匆匆行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子,著一身国公府仆役服色,瞧来像是个小管事。
紧随其后的,则是个劲装青年,生得其貌不扬,腰畔悬了一面亮晃晃的铜牌。
“爷,来的是内卫的人。”随侍在旁的金二柱低声提醒了一句。
徐玠也已瞧见了那名内卫,虽并不识得其人,然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子森冷之意,却是他熟悉的。
内卫的武太监,个个有若阴司鬼差,而其中翘楚,自是当属许承禄那妖孽。
“徐五爷您在这儿呢,可叫奴才好找。”那管事模样的男子此时快步走来,一面说话,一面抹着脸上的汗,随后侧身指向那内卫,点头哈腰地道:
“世子爷叫奴才领这位军爷来找您。”
“标下郭大江,见过徐五爷。”那名内卫利落地行了个礼。
徐玠点了点头,冲金二柱使了个眼色。
金二柱会意,拉着那仆役走去一旁说话,徐玠这才肃容问:“是家大人叫来的?”
两卫在京里的名声一向很差,无论勋贵还是文官,皆避之唯恐不及,若非有急事,许承禄是断不会在国公府举宴的中途,派人过来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