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大左祭吹响了蝴蝶银笙,并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楚寻语三人带着苗不燕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抬着头看着四周,刀玉鑫背着手一动不动,只听得耳边有树叶声,左边的墙壁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楚寻语连忙拔剑横在手中,只看见一只粗大的血色手掌伸了出来,扒住树干,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待那身影完全走出了树叶之后,众人侧目细细看去,不禁有些诧异,那是一尊……或者说一个巨大的人,这人已经大的不像话了,比黑熊站起来还要大,少说也有个六尺开外的身高,全身粗犷,肌肉硬如铁板,全身黝黑,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渍和枷壳,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剃着光头,双目睁开没有眼珠,尽是布满血丝的眼白,周身上下肌肉夯实,只有腰上围着几圈粗布,个头高的已经顶到洞顶了,大步走到刀玉鑫身边低头看着,一动不动。
“这人……”慕缘咽了咽吐沫,抬着头尴尬的问道,“吃什么玩意能长的这么大?”
楚寻语皱着眉头没说话,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怪人身上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他那巨大的体现站在瘦小的刀玉鑫身边仿佛高山俯视顽石,刀玉鑫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摇摇头,刚要说话,那大汉陡然间抬起手臂,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对着刀玉鑫身躯就来,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还不至于刀玉鑫躲不开,不过刀玉鑫根本不为所动,似乎有意要硬挨这一下,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所有人诧异的看见刀玉鑫竟然被砸进了石壁当中,一片尘土被掀的在洞里喘不过气来。
“前辈!”
“姨!”
众人一片惊呼,楚寻语看得清楚,刚才那下子绝对是势大力沉,试问自己都没能耐打出这样的力气,竟然能把刀玉鑫击飞,刀玉鑫也太轻敌了。待尘土落尽,刀玉鑫的身影出现了,她暴怒的表情显露无疑,显然自己也没想到这怪人能有这般蛮力,刀玉鑫啐了一口,整个身子激射过去,正待出招,结果那人抬手先发一手,猛的一抓,瞬间把刀玉鑫的衣领揪住,硬生生的将她从半道上抓了出来,左手摁住脑袋,顺手狠狠砸在墙面上,连洞壁都塌陷进去了,刀玉鑫贴着墙面的眼珠子都挂了出来,刀玉鑫喘了一口粗气,头发悄无声息缠上那人的手臂,怪人赶紧缩手,提着刀玉鑫脑袋出来,一脚踹出去,把刀玉鑫又踹进了墙面,掀起一阵尘土,楚寻语眼尖,看见那怪人手上还拽着几缕头发,慢慢的融进手臂上的肌肉里。
“你好大的胆子!”刀玉鑫真的怒了,捂着眼睛从尘土中跳了出来,身上肋骨陡然飞出来,千刀冥蝶使了出来,用眼睛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将骨刀全都打出去,欲把那怪物碎尸万段,结果出人意料的是所有骨刀全部钉在怪人脚前的地面上,难道是打偏了?刀玉鑫一愣,随即抬手,右臂上飞出一条独眼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却也同样落在怪人面前,蟒蛇踟蹰不前,似乎不知道怎么办,刀玉鑫这下面色变了,怪人弯腰扯住骨刀,蛮横的将刀玉鑫又拖了过来,沉下肩膀,顶着刀玉鑫的胸口对着墙壁就是野蛮的一撞!
“轰隆!”一声大作,刀玉鑫被这野蛮的撞击冲的口中鲜血四溢,大左祭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将蝴蝶银笙放在一边,眼中终于有了笑意,楚寻语见耽误不得,连忙对慕缘叫道:“八戒,出手!”
“啊?”慕缘诧异的问,“你找死?”
但楚寻语的身形已然飞了出去,发起蛮力双脚猛的一踩那怪人后背,怪人反手就是一挥,可楚寻语已经先一步跳开了,刚才这一下是试试深浅,只感觉自己是踩在铁板上,怪人根本不理会楚寻语,反而是转身继续对付在地上咳血的刀玉鑫,慕缘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眼中金光闪烁,一伸手叫道:“闭上眼睛!”
一阵璀璨的金色佛光照耀出来,大左祭倒是意外的站了起来,那怪人被佛光烧的连连后退几步,就站住不动了,相反一个呼吸的功夫缓了过来,对着慕缘挥起铁拳。
“闪开!”楚寻语喊了一嗓子,慕缘连忙撤了佛光抱着刀玉鑫就走,楚寻语残情长剑已经撒好了三香腐尸水,从背后一下刺入那怪人的后脑,“咣当”一声钉在地上,楚寻语踩在他背上,擦擦汗,正要拔剑,忽觉不对,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从脚下传来,楚寻语被瞬间掀开,站立不稳,那怪人挣脱起来反手冲着楚寻语腰眼就是一挥,楚寻语眼疾手快,逐日鬼步抢先使出,堪堪躲过了这一下,回到众人身边,那怪人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只不过脸上多了一个被残情剑捅的伤口。
“这?是?个?什?么?东?西?”苗不燕查看刀玉鑫的伤口,刀玉鑫摇摇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示意不要紧,苗不燕转身指着那怪人对大左祭怒吼道。
“喜欢吗?”大左祭摊摊手问刀玉鑫,“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这就是你在古滇国中得到的?”刀玉鑫已经缓了过来,一边愈合伤口一边问道。
“是的。”大左祭点点头,“对付你这样残暴的怪物当然也要用另一个残暴的怪物。”
“这是被盅术祭炼过的僵尸吗?”忘尘皱着眉头问。
“不是。”楚寻语摇摇头,紧张的看着眼前,“不管是什么僵尸靠束缚灵魂来活动,必然会被三香腐尸水制服,可它没有,很明显这是一种极为古怪的僵尸,单纯的靠肉体活动而已。”
“也有可能不是。”慕缘也赞同的点点头,“要是邪门的尸体肯定被我烧成灰,再说了,哪家的尸体能长的这么巨大,生前是活活吃撑死的吧。”
“前辈。”楚寻语对刀玉鑫说道,“我估计你现在所有的盅和降术都对它不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