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玺小说>奇幻>剑断灯灭之时 >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怒海争锋(十)
    接上回,且说空中莫蔓鸢和光头灯奴缠斗,楚寻语暗中窥视机会不说,毛毛带着忘尘和慕缘说还有一个办法,众人不解,毛毛不作过多解释,猫着腰扛着葫芦拐杖示意众人悄悄的跟着自己走,尽量不要引起空中光头的注意。

    其实这也是自作多情,空中大光头此刻无暇顾及下面人的行动,莫蔓鸢身披长天金雷甲,招招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眼花缭乱却又不失章法,光头扁担也舞的虎虎生风,左冲右挡,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光头双手不停又哈哈大笑,他虽然不知道莫蔓鸢背景来历,可莫蔓鸢身为昆仑弟子却将剑修招式耍的有板有眼,剑艺精湛,一看就是受过名师指点,不由得由衷赞叹道:“丫头,你当真是百年才出的一个天才啊!”

    下面毛毛正带着慕缘和忘尘往海面上漂浮着的大鲸鱼尸体嘴里钻,慕缘和忘尘拿着毛毛的拐杖当撬棍卖力的把鲸鱼牙齿撬开,然后逐一钻进去,只不过因为之前鲸鱼身体被光头一下贯穿,身上破开的大洞让海水大片大片涌进来,众人进嘴以后海水都到胸口了,毛毛站在慕缘头顶上拿出火折吹亮来指路。慕缘看看齐胸深的海水都被鲸鱼的鲜血染的又红又腥臭,不由得顶着毛毛一边往前淌一边埋怨:“你小子出的什么主意这么损,让我们来钻死尸?”

    毛毛用爪子摸着头顶上的肉壁敲敲打打,反复确定位置,这里应该是鲸鱼口中的上鄂处,毛毛点点头道:“就是这里,弄开。”

    “你不是说它是你好朋友吗?你还要鞭尸?”慕缘和忘尘都听呆住了。

    毛毛没好气说:“赶紧想办法割开这里,莫蔓鸢在外面纠缠的时间有限,在耽搁下去就惹出大麻烦了。”

    “对,不能让莫蔓鸢惹出大麻烦。”忘尘听的双眼放光,挽起袖子也摸起头顶上的肉壁。

    慕缘没好气的示意忘尘先请,二人七手八脚的强行割开肉壁,把皮肉绷开,慕缘伸头往里看了一眼,不由得恶心的翻白眼:“我的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毛毛认真的回答:“小和尚,你钻进去。”

    “我?”慕缘看看里面黄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大团大团的积血到处都是,他一个出家人哪能受的了这些,楚寻语要是在还差不多,慕缘恶心的直摇头。

    慕缘没好气的解释起来:“你怕什么,这是大鱼的脑袋,你钻进去,能找到一个大大的,黄色的,摸起来软软的,好像充了气一般的肉囊,你把经脉割断,完整的拽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人都不解,但毛毛执意如此,为了大局着想,慕缘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钻了进去,和忘尘一起里应外合把毛毛要的东西找到了,等慕缘钻出来一看,嚯!好家伙,慕缘全身上下都是臭血和经络残渣,活脱脱一个小红人,忘尘都惊的想笑,慕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着海水简单的擦洗擦洗,毛毛此刻无暇说笑,盯着忘尘满手鲜血拽着的大肉囊沉默不语,半天才缓缓开口,告诉慕缘和忘尘,它有个方法能百分之百的干掉光头灯奴,但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绝对不是给这光头准备的,光头来袭在意料之外,因为没想到陈奇久久未归导致十胜椅群龙无首,这才有了空子,今天若是把这招给光头用了,那么后面遇见更厉害的灯奴就没办法对付了。

    毛毛如此严肃所言必然为真,忘尘拿了个折中的主意,计划还是照旧准备,至于说用不用,再看形势,假如莫蔓鸢击败了光头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打不赢那后面一切都成空谈了,还不如就在这里先干掉光头,解决一个少一个。慕缘表示赞同,毛毛也无奈的点点头,三人一起着手准备起来……

    再看空中,莫蔓鸢和光头连拆五十招,而后光头没来由的忽然软了一招,将扁担一个虚晃往后要撤,莫蔓鸢下意识的舞剑追击上去,楚寻语在云端中窥视的明白,顿时心觉不妙,虽然不知道光头要干什么,但是知道这是有诈。而莫蔓鸢仗着自己长天金雷甲护体一般二般的手段难以伤到自己倒也有恃无恐,却万没想到光头在空中被青月长剑逼的一个横空倒翻,收起扁担,左手对着莫蔓鸢拇指抵着中指,翘着小指,食指宛如绣花般隔空轻轻一点,正中莫蔓鸢右边肋骨。

    莫蔓鸢吃得痛处按捺不住一声尖叫,往后连退几步,用手捂着伤处,抬起头来,花容失色,嘴角带血。光头趁胜追击,用铜扁担打一套达摩八神杖法铺天盖地砸过来,莫蔓鸢仓惶抵挡,青月长剑连挡七八下终力竭,长天金雷甲被一下击散,光头一扁担就照着莫蔓鸢头顶上砸下,心狠手辣意欲把她这么个妙人儿给砸的脑浆迸裂。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脑后生风,彻骨杀气袭来,光头表情骇然,这股一股杀气竟然摸到自己背后还无声无息?无奈之下只好撤手转身一看,不由得鼻子都气歪了,竟然又是楚寻语这黄口小儿来袭,楚寻语一剑看似轻飘飘的刺出,光头没好气的拿起扁担就准备把他打下去,却没想到平地里忽然一阵春风拂面,光头嘴巴大张,眼睛瞪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随后整个人被春风裹挟而起,连退几步,双拳暗中发力,光头强行稳住身子,硬吃了这一招,剑风拂过,连锃亮的光头上都出现了细小的伤口,下意识的摸了摸眼角被割裂的伤口,看看指尖鲜血,光头冷哼一声,朗声喝道:“剑气化春风,三月拂山岗。剑势当作种,花苞迎风放。剑意感动天,晴空飘飞雪。剑路荆如铁,月下盼生天。”

    楚寻语给光头一套打油诗反而给念愣住了,隐隐的感觉出他在念自己剑招“风花雪月”的句子,但是自己在两极之地这么多年从未听那个男人提到过,所以有些茫然,不知道光头此刻说出有何用意。光头看楚寻语一脸愣神的样子也明白了他好像什么都不懂,不由得苦笑着反问:“混小子,教你这剑招的人在哪里?”还不由自主的眼珠子往四周瞄了瞄,似乎很小心。

    “没人教我,我几十年前掉下山崖在石壁上自己学的。”楚寻语这套胡话也是张口就来,练的熟悉。

    “放!屁!”光头闻言大怒,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指着楚寻语鼻子骂道,“你当你老祖宗我是街上卖肉屠狗之辈?我要是被你这种昏话诓住了我还不如去上吊!想来也是作怪,‘风花雪月’四式剑法在江湖上消失了几千年都不止,你这黄口小儿居然能会?这套剑法要是没人手把手的教,你一个元婴期的小屁孩能自学的会那就见鬼了,说实话,那个男人到底在哪里?是死了?还是飞升了?还是躲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里?把他叫出来,我要找他报仇雪恨!”说完愤怒的用扁担警惕的指着周围四顾,故意大声的说话掩盖自己那一丝丝的紧张。

    “你刚才念的那是什么?”楚寻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