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两声:“这么说,你喜欢易原这样的?”
这话怎么那么怪,总感觉在绕着弯表达什么,赵知漫不愿多想,中肯评价说:“我只是陈述事实。”
易原握着瓷白的水杯,垂眼盯着透明液体,迟钝地端在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大男人喝了酒,最后只能靠赵知漫开车挨个送回家。
大多数时候,收拾残局的人总是易原,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喝醉了。催了他几遍,才慢吞吞掏出车钥匙,赵知漫开着他的车先送走黄书鹏,然后送易原回家。
车停在楼下车库,她搀扶着他上楼。
之前来过几次,地方并不陌生。
开了门,费力地把人连拉带拖放倒在沙发上,赵知漫狠狠喘了几口气。
两居室布置简约,比赵知漫那儿还干净许多。餐桌和客厅区域用书柜隔断,没做严谨区分,赵知漫刚才进屋,不小心碰到长凳,和木质地板摩擦出咯吱声,差点把她绊倒。
灰色短沙发不及他人高,连手脚不能伸直,她耐着性子喊他起身,回房间休息。
他站起身,她才发现窝在他颈下的手工抱枕,上面绣残的十字绣就是她的杰作,庆祝他搬家的贺礼,没想到他还留着。
赵知漫摸到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放到床头。
“易原,你好点了吗?喝杯牛奶再睡吧。”她蹲在旁边唤他,床上的人眼皮眨也不眨,斜歪着身躯,躺下后再没动静。
她不好打扰,替他盖好被子,准备撤离。
起身欲走,右手倏地被拉扯住。
他从背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赵知漫疑惑地转身,他半眯着眼,目光迷离地望向她。
“我好难受。”发声的部位略微干涩。
她蹲下身,温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