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禹到家的时候,谢思怡居然在厨房忙活。
这对于程禹来说,简直可以跟海市蜃楼一起,并称为世界两大奇观。
“来吃点西瓜。”谢思怡抬头招呼他一声,又低头继续跟个大西瓜死磕。
她切瓜的手法显得有些怪异。
程禹站着看了一会儿,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小时候,他曾见他妈用同样的姿势解剖过小白鼠,还不止一次。
这童年阴影,让他喝了酒晕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吃了么?”谢思怡问,“我这有你最爱吃的鸡丼。”
鸡丼就是把鸡肉鸡蛋配点菜盖在米饭上的快手便当。这其实并不是程禹喜欢吃的东西,但却是谢思怡的拿手菜。懂事的孩子碰上忙碌的妈,这个误会一直延续至今。
“吃了。”程禹抬眼看看表,这都夜宵时间了,谢思怡还没吃晚饭。
他过去洗洗手,心疼地看着他妈,用小叉子扎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
还没走两步他就把嘴里的西瓜吐了出来。
看着垃圾桶里的洋葱皮,程禹叹口气。这位女士好久不操刀,他差点忘了她是一把菜刀走天下。
黄瓜芹菜胡萝卜味的西瓜他都吃得下,葱姜蒜香菜韭菜味的,那绝对是另一个童年阴影。
“谢一刀”是真饿了,站在那儿没挪地方,就一口气把一盘饭扒拉了大半盘。
她喝了一口水,问程禹:“冰演怎么样?”
程禹没说话,骚包地站直了,使劲用拇指捅了捅自己的胸肌,算是回答。
谢思怡被逗得直笑,突然又皱皱鼻子,“喝酒了?”
“唔……”程禹有些心虚。
刚冰演完,大家一起出去浪。他们那一趴,有滑冰的,有打冰球的,有几个拿过大赛金牌的游泳健将,还有个南非的奥运冠军,不过一眼看过去,大概所有人都没到法定买酒年龄。
谢思怡没再追问,像是笃定她儿子不会行差踏错,只是一脸担心问:“那你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