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昙停下脚步,敛眸自矜颌首:“内门到了,先生自便。”
按理来说,若是作为办事的侍从,接引人只引到一半,是为无礼。
但青冥并不当真只是个先生,接下来的事并不方便他在场,便是对?方不说,他也要主动开口。
若说这个人目空一切,毫无进退,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所言所行放在旁处是错,在他这里又都恰恰合适。
若说他长袖善舞,慧敏善洞察,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才作此安排,又过于无礼了。
像是踩在悬崖边上?,让人刚刚好不舒服又不至于拿他如何。
“你在雩雳面前也是如此?”
“嗯?”冶昙眼眸空置了一瞬,抬眸看他一眼,清凌的眼眸低靡倦恹,像一截奔涌的清澈河流,里面什么都没?有,“长老待我宽宥,时间不早了,先生再会。”
青冥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仪态风度翩然,矜傲不显,风雅清拓。
小小年纪,却已见?绝色之态。
那?一路不合时宜,放在旁人身上?觉得轻浮、骄矜、肤浅的言行,便忽然被赋予了一种漫不经?心的神秘。
好像是,有意显露,好叫旁人移开身上?的注意。
但,过犹不及。
……
【很好,你故意这样?做,他就会觉得你没?礼貌了,不会注意你了。而且也非常符合段凌的人设。】
冶昙往段凌的住处走?去,眼眸放空,里面一片清落低靡。
“我没?有故意啊,是实话实说。”
只是有些实话,因为不能说得太直接,藏了半截,现在听着讨厌,日后便知道,是一语成谶。
“少爷回来了!有几位客人来过……”
冶昙脚下不停,推门进屋:“我要入定,我没?出来前,任何人都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