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玻璃柜后有每一届学生入学合影与毕业合影,入学合影是分班拍的,窦晟找了半天,最后在镜头里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张,“介个,饿以年半前也似介么帅哦。”

    谢澜一眼就认出了四班的各位。

    照片上的小猫头鹰们一个个都很青涩,炯炯有神地盯着镜头,跟其他班人比,的确是从一开始就“精神”。

    谢澜找到了站在最后排中间的窦晟,窦晟倒和现在比没太多区别,还是那个有点漫不经心又透着少年朝气的笑容,左边是彼时就很温文尔雅的戴佑,然后是像个愣头刺猬的车子明,再然后是那时就一脸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于扉。

    窦晟右手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高瘦,笑的很开朗,眼里有光。

    谢澜看着觉得眼熟,过一会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陈舸。

    他又觉得百味杂陈了,无声叹一口气。

    窦晟根据一张照片展开了十万字描写,对着相机五分钟说的话比白天一整天都多,重新定义镜头羞涩。

    听牛弹琴的体验过于玄幻,谢澜活活听累了。

    “嗳。”窦晟忽然镜头一转对着他,笑问:“之前一直想问来着,你为什么非要回国啊?我就随便拍拍,不发网上。”

    周遭安静下来,空旷的楼道里只有相机自动对焦的声音。

    谢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躲那个镜头,可能因为这一刻真的很放松。

    赵文瑛肯定跟窦晟提过他妈妈的事,就算接机那天没顾上,现在也该关照过了。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提,实话实说道:“我妈是参加高考后又决定跟着我爸申请英国学校的,其实她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那封通知书是她的遗憾。”

    窦晟闻言愕然,“所以你想替她再拿一次通知书,去上她没去的大学?”

    谢澜嗯一声,“差不多吧。”

    “有点感动啊。”窦晟低声说,“原来是这样,这我能跟我妈说吗,她也挺好奇的,但她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谢澜转过身,“随便吧。”

    过了一会,窦晟又问,“对了,你妈录取的哪个学校?”

    谢澜抬头,视线扫过另一玻璃展柜里的往届录取高校通知书,挑起唇角指了指第一排左手边紫色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