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隔壁传来先生的朗读,燕瑶默默计算时间,已过去半个时辰。她扫过陈贵女的背影,望见她烦躁地抓脸挠痒,指头尽染脂粉。
春天容易皮肤过敏。
陈贵女根本听不进先生讲课,右半脸老是发痒。初时轻微,逐渐加剧似有蚂蚁钻进皮肤里,她烦躁地抓。
越用力抓越舒服,她恨不得抓穿脂粉直挠皮肤。
同桌转头看来,不禁惊异。“陈姑娘你的脸很红,像起疹子,怎么了?被虫子咬吗?”
“痒而已。”陈贵女后悔没有戴镜子,不抓又难受,抓又怕妆容花掉。
不知不觉她使力抓,丝毫没有发现右脸变得凹凸。兴许掉的脂粉太厚,她没有发现指头粘粘的。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崇圣殿的先生给学子分享自己最爱的文章。“为政以德,譬如星辰……”
他念得摇头晃脑,下面部分学子心不在焉,老觉得旁边的屏风十分碍事。要说闻不到女子体香是假,但要装矜持、装柳下惠,天天如此他们容易吗!
有没有机会撤掉这些屏风?背后的曼妙剪影令人心痒!
“啊!!!!!!”
尖利的惨叫吓得他们掉书本,连先生手里的《论语》也啪嗒落地。先生不紧不慢地弯腰捡书,突然隔壁传出鬼哭狼嚎。
“监院去看看!”
各位公子顿时成了脱缰野马,趁机拉开屏风窥探粤秀堂。惨叫和嚎叫来自粤秀堂,只见众女纷纷躲避一个可怕之物。
某个坐于中排的姑娘脸如夜叉,她半张脸起了密密麻麻的脓疱,偏偏有些脓疱被抓破,流出红黄夹杂的脓液。
草!难得一次拉开屏风,居然让他们看恶心玩意!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陈贵女拼命捉着同桌贵女的衣袖,指头的脓液沾了她的袖子。
她胃里翻江倒海,不顾仪态推开陈贵女爬离。
只有陈贵女的丫头迫于无奈接近,“主子,你的脸……起脓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