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万万不可大意,万一被他们发现,你必须死守此处,一定要等到摄政王安全远离后再想法突围!”
谁知,正说着,走了没多远的多尔衮,忽然又冷不防地掉头跑了回来,红着一双发光的眼睛道:
“范公,张公,本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听二位先生的。”
“且不说我草原铁骑,何时成了大明官军一样,现在也成了看见敌人就望风而逃的弱旅,这对我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最让本王放不下的,还是那十人手里的那些让人看了眼馋的火铳。”
“张公、范公,本王也不让两位先生作难,咱们都各退一步。我认可二位先生对当下的判断,但也请二位让本王放手一试。成了,咱们就能拿到那种让人眼馋不已的火铳,不成——”
多尔衮说着,冷冷地看了一眼前军牛录道:
“就当他这支牛录,为了这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火铳献身!”
前军牛录一听,愣怔半晌,随即翻身下马,跪拜在地道:
“王爷,我愿领兵,为主子拿下那十人,就算另有埋伏,也必为王爷抢来那种火铳!”
范文程、张存仁对视一眼,随即双双叹息道:
“罢了,其实那样的火铳,我等何尝不是眼馋得要死?兵贵神速,既然王爷已经决断,还请快快出击吧。”
“只是有一样,我们手中可没有现成的船只和船家,虽然我们可以凭借战马和大小皮囊凫水过河,但毕竟不能等同于渡船,涉水时不测因素太多。”
“所以,我们可以用一支牛录三百人去换那十人的火铳,成与不成,都只能仅此一击。而王爷你,不能亲自督战,还是必须马上远撤!”
多尔衮毕竟是掌全局者,自有一番大局观,仅仅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不过,他对接下来谁替他坐镇,却又在范文程、张存仁两人之间犯了难。
没想到的是,张存仁接着他在大河尽头说过的话,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将这件事揽到了自己身上。
“摄政王,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我张存仁吧,正好也是一举多得——”
“其一,由我在此替王爷你坐镇,王爷就能放心而去。”
“其二,相对于范先生更侧重于政务,我张存仁相对于他正好又参赞军务方面多一些。此次抢夺火铳,虽然表面看似很小阵仗,但谁也不知这大河两岸会不会还有跟着他们的大军。所以临阵对战时,还是我留下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