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郝二秋终于下了决断,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什么也别想了,立刻上马,逃!”
逃?
所有人都鼓起了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抵触道:
“排长,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就是呀,自打追随了将军,咱们可从未说出过这个字眼!”
郝二秋早就翻身上马,一边拨转马头,一边大声骂道:
“怎么,你们想直接抗命吗?上马!”
“他娘的,将军不止一次地说过,任何时候都以保存自我为最高要旨,只有在保全自我前提下才能讲什么歼灭有生之敌。”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在游击中寻机杀敌,将军说的这种宝典,你们忘了么?”
十人队这才纷纷上马,眼看就要绝尘而去,康老八慌了,赶紧就近抓过一匹战马,也是翻身而上,嘴里可怜巴巴道:
“大哥,咱们可都是汉家兄弟,来的全是鞑子兵,还请带上我们一起跑吧?”
郝二秋扫了一眼康老八以及他的七八个手下,哼了一声道:
“我们都是一人双骑,你们最好也顺手多抄一匹战马,否则自己跟不上就不要怨天尤人!”
康老八等人一听,慌忙翻身上马,然后又去就近抓第二匹备用战马。
就这瞬息间,一个牛录的鞑子兵前锋数十骑,已经大呼小叫着冲了过来,两眼贪婪地盯着郝二秋他们手中的火铳,手舞足蹈地像捉羊一把包抄了过来。
被三名多尔衮留下来的顶尖侍卫簇拥中的张存仁,也是一脸兴奋地催马疾驰着奔来,同时在嘴里不断地叫喊道:
“不许放箭,抓活的,不许放箭!”
听见喊声,郝二秋扭头看了一眼,忽然咧嘴狞笑了一声,手底下将缰绳收了收,然后一个急停,对其余人做了一个手势。
十人队就像一个人一样,忽然跟着就是队形一变,顿时勒马排成一个纵列,齐刷刷地据枪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