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康老八自然是不会说将出来。
而且事情没有到那一步,大家同气连枝,该抱团的还是要抱在一起的。
毕竟,他们身上已经贴着刘校坚这个主官标签,如果真的出事,即便法不责众最后全部放过他们,他们这支曾经的北城门守军也会照样被打入冷宫。
县官不如现管呀,只要他们还在吴三辅的总掌之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将可能会遇到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康老八看了看天色,这才慌着告辞走了。
现在七八百号北城守军,加上近千号辅兵,两千口子,可全都指着他哩!
晚上,吃过晚饭,好几日没有回来的刘台山,终于从夜色中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府上。
连外衣都未来得及换,他便命人将刘校坚唤到了他的书房中。
“坚儿,当初你我父子在城头之上的揣测之言,不幸被言中了——”
“他堂堂的一个汉家名将,天子亲自赐封的大明平西伯,数代忠烈守卫在这北方边关一线,没想到,今日到了他手上,终于还是要动摇了本心,准备要北投卖国做贼了!”
啊——
尽管心里早有预感和准备,但一听到这个惊天消息,而且还是确然无误地从自己的父亲口中说出来,一直都对吴三桂心怀崇拜和敬仰的刘校坚,还是惊讶得一屁股坐倒在凳子上,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坚儿,你、你可有什么想法?”
刘台山看着突然失态的刘校坚,暗叹一声,盯着他问道。
刘校坚依然还是半晌无语,良久,方才攥拳道:
“无论如何,我刘校坚、不,是我刘氏满门,绝不会跟着他吴氏一门去做卖国贼,绝不!”
刘台山捻了捻胡须,沉吟着点了点头道:
“说得好,坚儿。”
“但是本心和壮志是一回事,咱们刘氏满门在这关宁也是多少代扎根于此,不说盘根错节,那也是开枝散叶牵扯太多。”
“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要与他吴氏决裂,势必要分道扬镳势同水火,咱们刘家基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