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不是哑火,就是当场炸膛,没有将敌人横扫一大片,反而将在场的自己人,凡是十步之内的步卒、弓箭手包括火铳手自己,全都炸得人仰马翻,哭天喊地,一片狼藉。
因为熟知火器的厉害和不稳定性,吴三桂连同高第等一众的副将、参将,在三眼火铳还未点火时就躲得远远的去了。
但尽管如此,巨大的冲击波和热浪,还是将他们震得七荤八素,摇摇晃晃。
当然了,威力巨大的三眼火铳,在反噬自己人的同时,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见功。打响的两支三眼火铳,还是呼啸着飞向了敌阵。
其中一发,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帅旗,然后余势未消,裹着猎猎作响的旗子瞬间飞得无影无踪。
而另一发,也是照着白广恩直射而去,只是因为他见机太快,而且座下黑棕马也是来自西域良马,不仅驮着它的主人狂奔,而且还会自己感知危险,神奇地跑出了忽左忽右的神技。
但饶是如此,巨大的箭矢,还是后发先至地追上了这匹神骏战马,然后匪夷所思地从白广恩的胁下堪堪穿过,将他连人带马直接凌空带起,足足飞了数十米,方才强弩之末地落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伯爷,伯爷——”
吓得目瞪口呆的亲兵们,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抢上前一看,却又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半晌,随行军医被找过来,战战兢兢查看了一番,摇头对白广恩道:
“伯爷,你运气出奇的好。能瞬间夺人性命的三眼火铳,正好从伯爷的咯吱窝穿出,又因为铠甲的缘故,没有穿越而去,是以才带着伯爷飞了这么长。”
“稍稍有些惋惜的是,落地时,巨大的箭羽刺入了伯爷倒下时的身子一侧。”
“小人仔细捡拾了一番,其他地方都可以拔出,但伯爷的大腿和肋骨扎得太过深入,所以须得回营专门诊治才行!”
白广恩痛得呲牙咧嘴,心中又出离的愤怒,却又叫骂不得,只能嘶嘶吸着凉气,极其沮丧地下令暂退十里,再做计较。
看到仅凭两杆三眼火铳就建了奇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直到城下密密麻麻的的大顺军开始潮水般地退去,城头才突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高第也是兴奋不已,抹了一把脸道:
“伯爷,兵败如山倒,咱们要不要组织铁甲重骑,趁势出城横推一遍?”
吴三桂盯着像放鸭子似的溃散奔逃的大顺军,摇头道:
“不可,穷寇莫追,况且此战只是投机取巧而已,又不是两军真正对冲厮杀所败,还是紧收城门为好!”
正说着,西罗城忽然冒出一股狼烟,随即传来隐隐的号角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