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金陵城里的东林党人,却依然还是不肯轻易接纳与他。
正在这时,开始不断有文武百官从京师陆陆续续逃回。
这里面,就包括东林党人重要成员钱龙锡、龚鼎孽。
而且,两人恰好都属于那种墙头草,政治资本在投降了李自成以后不仅消失殆尽,其没有丝毫气节的行径也为东林党人感到丢尽了他们的颜面,所以也不再接纳他们。
这样一来,原本就像重新再找靠山的钱龙锡、龚鼎孽这样的人,也就更加不用再掩饰什么,直接上门投靠到了新贵其实已经是老朽了的阮大铖座前。
而阮大铖一来正好也在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二来也正好想借东林党人对东林党出一口恶气。
两下各取所需,狼狈为奸,也就不谋而合结成了联盟。
现在看到龚鼎孽大倒苦水的愁容,倒把阮大铖给吓了一跳,为了自己内心的谋划,赶紧安抚他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说来。放心,天大事情,也有老夫为你做主!”
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龚鼎孽见阮大铖忽然杀气毕露,慌得也是赶紧连连摆手,将他近来的苦恼一股脑全都倒给了阮大铖。
原来,一切问题,还是出在秦淮八艳,尤其是秦淮八艳之首的顾横波身上。
龚鼎孽从京师好不容易逃回了金陵城,进城的第一件事,连自家的正宅都没有回去,便直接去了秦淮河畔的眉楼去找顾横波。
谁知,也不知是耻于龚鼎孽投降了李自成还做了李自成的直指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顾横波竟然连门都没有让他进去,更别说两人久别重逢相拥而泣了。
百思不解的龚鼎孽,在眉楼外一直徘徊了好几天,最后才有一个相熟的东林党人,也不知是代为传话,还是实在看不过眼,将他拉到一边,说了一番话。
不过,那人一开口,也是没有好脸色,甚至连他的号都没有叫,便直呼其名道:
“龚鼎孽,你说你投降了闯贼也就算了,做了闯贼的直指使到处替他寻人、抓人也就算了,为何最后连自己的红颜知己,红袖添香的外室都要张嘴毁谤一番呢?”
“哼,李自成总不会将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对自己的女人说三道四吧?”
龚鼎孽当时,还真的是一阵愕然:
顾横波他爱都还爱不过来哩,怎么可能自己还会去诋毁她,她可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