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忡半晌,眼见李自成望着他笑了笑,竟自翻身上马去了,也只好捏着鼻子抱拳道:
“闯王,一路多加小心才是!”
李自成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陈永福一眼,这才转头望向注目盯着他的对面陈学武等人,没有一点异常道:
“陈百户,既然现在你们已经表明了身份,你我也就不再是从属关系了,咱们就各归本分吧——”
“照你家将军所言,本王这就改弦更张,从善如流,听从你家将军之意,转去其他三座城门攻城各部,分头亲自重发军令,一面在那边堵住吴三桂其他退路,一面恭候你家将军佳音了!”
说完,见陈学武等人只是微微颔首,好似已经信了他的话,于是也不再多做纠缠,挥鞭而下,便打马去了。
很快,两千人马便转过了北门,转眼消失在去往东门的路尽头。
这一次,李自成没有走回头路,而是选取了更为冒险,路途也更远的东门。
张鼐到底年轻,闷头跑了一阵,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道:
“父王,咱们为何不折回头再取道西门?”
“西门那边,毕竟是咱们已经走过的,沿途没什么险情。又有咱们已经看过的郝摇旗、白广恩,熟门熟路多好啊!”
李自成哼一声,忽然扭头瞪眼道:
“鼐娃子,你何时才会学得脑子多转几道弯来?”
“你也不好生想想,连跟着本王一路打到现在的老兄弟田见秀都能背叛与我,嗜酒贪杯的郝摇旗,还有那个本来就隔着一层的白广恩,如何还能信他!”
张鼐啊了一声,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不觉勒住马头怔在那里。
李自成见状,吓了一跳,慌忙一鞭子抽过去,重重打在张鼐的马屁股上,同时在嘴里低声骂道:
“你个死娃子,叫什么叫,谁教你停下来的?”
说着,他莫名心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跟着又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边跑边道:
“鼐娃子,现在竖起耳朵听真了,既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东张西望——”
“看见前面那道岔路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