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我们连说话也不能随便乱说了,大块头、格鲁特,上帝还允许人在自家屋和自家人说点自家悄悄话。怎么,如今换了主人就不准我们说点自家话话了,不是岂有此理!”
格鲁特一下子暴跳如雷起来,挥舞着拳头对众人继续威胁道:
“以前你们怎么说老子不管,总之现在就是不行,至少是在我们彻底在孟公子这边安定下来之前不准你们再这样不知死活地乱说乱动!”
随着大块头、格鲁特等六个红毛洋人驾艇而去,陈方南、郑老七等原郑氏人马十个人,也被孟远编成了两人一组的岛内丈量队,拿着各自手中的工具,分作五个小队,在太昊如影随形的不断指令中,分别向五个方向而去。
最后,只剩下郑蓉儿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又是局促不安又是充满了期待地望着孟远,娇嗔地看着他道:
“公、公子,我、我能做点什么?”
孟远打量了她一眼,原本是不准备理睬她的,就让她一个人在岛上随便瞎走瞎看好了。
听她这么一问,想了想,于是他还是停下来,戏谑地反问了她一句道:
“你能做什么呢,这里可不是你在家里时的伯爵府,且不说蚊虫蛇蝎叮咬,单单独自走一趟都到处难以下脚,你能干什么?”
没想到,这位郑家大小姐居然十分认真地蹙眉想了想,跟着一扬小脑袋道:
“公子不要小瞧人,我、我不仅跟先生学过诗词歌赋,还拜过师父习练刀枪剑戟。除此之外,家里的大娘和乳母,还曾言传身教过我闺中女红。”
“如此算下来,我、我在公子眼里,也不算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娇小姐吧?”
侯门深似海的大富大贵人家,果然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好像每个人都是纨绔子弟一般,其实他们的家教远非一般人家可以想象的。
孟远点点头,于是也不再客气,直接从太昊在前期已经建立起来的滩头物资集散地中,翻出了一个记事本和一支笔,一边戏谑地递到郑蓉儿手上,一边教习了一番道:
“好吧,听你的这番毛遂自荐,似乎临时给我做一个随身秘书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是相当于你平时熟悉的笔墨纸砚,只不过无需专人研磨伺候随时都可以拿在手里写写画画。”
“嗯,你先试一试,如果当场能学会了,并随时能照着我说的在本子上记下来,就让你暂时跟着我做事。”
郑蓉儿果然聪明伶俐,照着孟远说的,很快就学会了使用原子笔。
只不过,当她看着自己亲手在洁白如雪的纸上,划出的第一道笔迹,还是被手中这两样简简单单的物事给惊着了。
“公、公子,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笔,只须捏在手中轻轻一划,就能随着心意写出笔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