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松,再也撑不住的风清心像这高山上飘着的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快要接近极限的栖隐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小道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伸出手在鼻子边上探一探“还活着,先进来处理下这外伤吧”
“小师傅,她怎么样?”阁里为栖隐准备了一顿热乎乎的吃的,再烤了会火,手脚开始属于自己,栖隐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刚才他也就是绷着最后一口气撑下来没倒下去。
“死不了,二师姐在给她瞧着,放心吧”小道士边说边将桌上的碗收了。
栖隐放心不下,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刚才要检查身体被小道士的二师姐赶出来,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
房间里烟雾萦绕,风清心还没有醒过来,道姑说她是体力透支,加上旧伤复发,且需要好好恢复恢复,又责备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抬担架,见到白皙的肩膀上一边一条拇指粗的像蜈蚣一样的伤,道姑心疼的呀,虽在道中也知道女孩子对自己身体外表的在意。
“还不知怎么称呼”栖隐接受所有的指责,今天清心成这样他确实有很大的责任,早知道如此艰难说什么也要留下两个人一起。
“贫道宁音”宁音双掌合拢,挽起珠子,忙活许久总算是处理好姑娘身上的伤,现在就只等她睡够醒过来就行。
宁音年方十八,不知为何入道不知从何而来,苍茫阁原是要问清楚前世今生觉得有缘方可入,又或者是打小在这儿长大,比如小师傅,宁音是个例外,她在十五岁时来到这儿,来时身上的伤不比风清心少,一路磨过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听说凌苍只问了一句,宁音只回了两个字就顺利进入多少人想入而不得的苍茫阁,至于问了什么回了什么只有凌苍和宁音自己知道。
“回去歇息吧,空守着有何用”宁音的说着无悲无喜亦无怒,无波无澜。
栖隐没有听宁音的话,宁音也没有坚持,说完就自行离开,这苍茫阁的人都是这样平静吗?说话的语气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莫非真是身在世外都凡事看淡,已然脱俗?栖隐向来不相信的,人总会有七情六欲,哪能都戒。
风雪飘飘,藏在深山老林里的亭阁楼台炊烟枭枭,为这与世隔绝的房屋更添上几分仙气,近前看清大门上苍茫阁三个仙风道骨的字。
风清心跪在凌苍修道的屋子外面,醒来时还想着仪铭有没有得救,很快想起昨晚上凌阁主的拒绝,翻身起来一阵眩晕,不顾自身虚弱,打听到凌苍所在的地方,跪在已经深入脚踝的雪地里。
“师傅,那姑娘还在外面跪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向苍茫阁第十任阁主凌苍禀报着,银须白发的凌苍眼睛都没睁开,对着小童摆摆手。
“不救”待小童走出去,凌苍嘴唇未动,声音从胸膛里传出,传给外面跪着的风清心听。
苍茫阁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派之一,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虽经时代阁主却不过六十余年,出过不少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现任阁主凌苍也是当世与人少有的高手。
苍茫阁有一项规定不收庙堂之人进入门下,不救庙堂之人,这个规矩立下不久,就是凌苍坐上阁主时才立的,虽才三十有余却做了十几年的阁主,十八岁就开始掌管苍茫阁。
雪花不如昨夜的大,却也断断续续的没听过,风清心的身上已经被白雪覆盖,靠着内力撑着自己不被冻僵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又要过去一天,仪铭的时间越来越少,心里虽急还是保持着耐心,期待着阁主能善心大发救仪铭于危难。
睫毛结起冰,风清心拉一拉衣领,想让自己略微暖和点却无济于事,一个白天过夜晚就要来临,这雪又有厦大的趋势,不能放弃。
“还是这么无心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