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和同灯你来我往,玄悯在一旁无可奈何。这其实是一幅极为奇怪又少见的场面。
他们三人曾经都是独来独往的作风,虽然脾性并不相同,骨子里却又有一些相似——一个创立了“外人一概不得入内”的天机院,一个天寒地冻三天蹦不出两句话,还有一个活了千百年和人世都无甚瓜葛。
大约没有人能想得到,这样的三个人凑在一起,居然能和“热闹”牵扯上关系来。而且这热闹在后来还更上了一层楼,因为玄悯豢养的那只黑鸟也来了。
随着两声幽幽的瘆人叹息,它张着双翅,挂着一只精巧的竹篮直冲进屋里,并且在半途紧急改了方向,准确地滚进了玄悯怀里。
薛闲挑了挑眉:“怎么哪儿都有你?”
黑鸟挑衅地冲他张嘴嚷嚷了一声。
同灯淡淡插了一句:“这鸟还活着呢?”
“你认得?”薛闲有些讶然的问了一句,转而想到黑鸟先前叼给他的那串铜钱,猜测到了大半。
“这鸟的岁数比他还长呢。”同灯朝玄悯瞥了一眼,不咸不淡道:“倒是会装嫩撒泼。”
黑鸟本不该听见他,也不该看见他。然而这鸟崽子从来就不能以寻常禽兽的标准来衡量,它似乎是个成精的,在同灯说完话后,它有意无意地朝同灯的方向张望了一番,脑袋歪着,似乎听见了一些响动,又似乎隐约觉察到了那里还有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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