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暂时无心西凉之事。
一旁的沮授只得主动开口,说道:“将军欲善西凉之事,首先需展现自己的不可犯之姿。”
“作何解?”
“关西诸将彼此互相攻伐,目的无非打击敌手,增强自身。对此鹰扬将军府首先要展现实力,令诸将知晓,攻打京兆尹得不偿失,从而失去进攻长安的欲望。”
“消减诸将进攻之心后,当消减诸将的戒备心,与其盟誓,鹰扬将军府绝不攻入西凉,让其可以放心大胆的互相攻伐。”
张瑞有所思索,问道:“某曾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安富庶,难保西凉军不会前来劫掠。君以为当作何部署?”
沮授思索了片刻,问道:“此便是将军展现实力之良机。可一战尽屠之,发起反击。随后放弃所有唾手可得的城池,取信于西凉军。此策,虽令将军暂失一二县城,将来却可得关中、西凉全境。”
张瑞一笑,自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不会因为一两个县城的得失便放弃整体布局。沮授将得失说的这么明白,可真是考虑的足够仔细。
随后张瑞便转向王羽问道:“依君之见西凉诸将中,何人实力最强?”
“必然是韩遂无疑!”王羽斩钉截铁的说道:“韩遂驻兵金城,兵力多达五六万,一人足抵其他诸侯六七人。除韩遂外则是马腾兵力三四万,其他诸将兵力则在五千至一万之间。”
众人看向地图,金城在凉州的最西南方向,离长安还隔着京兆尹、右扶风、安定郡、汉阳郡、金城郡五个郡国呢。
这么大的行政范围若没有专业官吏管理,只靠一群匪寇必然不可能统治。
张瑞十分好奇西凉军的组织结构,这么大的凉州,他们是怎么占领的?便对王羽问道:“一群叛军如何管理这片郡国?”
王羽指着地图说道:“中平四年,西凉贼围攻汉阳郡,以降臣酒泉太守黄衍入城劝降傅燮言,天下已非复汉有。时汉阳郡已是凉州最后一个仍为汉室最后掌握的郡国。傅燮怒斥黄衍,然后引城中仅存兵力出城迎战,力战身亡,灵帝追封其为壮节候。”
“傅燮既亡,汉阳郡大部分郡县沦陷。中平五年,汉廷分汉阳郡?道县为南安郡。以一县而设立一郡,乃是因为?道县已是汉庭最后能掌握的凉州县城。”
“如今已是初平元年,整个凉州都不为汉室所有。西凉贼寇既全克凉州,并不事生产,皆以劫掠为资,凉州生民百不存一。凉州残破,诸将便转向关中。”
张瑞好奇的问道:“彼辈天天劫掠百姓,百姓何以为生,怎能支撑其存续数年之久?”
这简直是对后世人价值观的一种巨大的挑战。
你统治了一片区域,怎么可以不事生产,仅靠劫掠,百姓死光了,军队又怎么维持生存。
可是关中诸将的确在历史上存在了二十多年,而喜欢劫掠的吕布也直到下邳之战仍然保持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