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慎将容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他虽然是父亲老来得子,但是却从小谨慎严肃,又几乎算坐在军营长大,几乎在容月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和容家的这个孩子其实认识不多,每月例行的通话,也是按部就班的来汇报自己的情况,这倒是第一次来主动提出要求,而且,似乎整个人都比上一次视频的时候更加淡定从容,像是……完全盛开的牡丹一般了。
秦慎将目光从院落里那特意移植过来的花蕊上移开,视线再次落在容月的身上,以他的目光来看,那是过于纤薄脆弱的身躯,然而却实实在在,已经是成熟的躯壳了。
人生之变化,或许久一成不变,又或者转眼便是千变万化。
大概是并没有看到容月有什么异常的神色,至少没发现他是被胁迫来讲这些话,秦慎才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那么就这样做吧。”
其实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件事情,其一他如今身居要职事务缠身,没什么地方来放置这些已经过去许久的繁杂锁事,其二天高地远,也没什么精力多管这本不在他涉及范围之内的事情,再来便是,果然觉得也没必要了。
因此容月只是提了一句,他也就随口答应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秦慎才又说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容月“咦了一声”,说
“还早呢。”
想了想,又连忙补充说
“要等到十二月啊,还早着呢,只是身份证上写的近期,后来懒得改了。”
容月作了解释,他家中早已无人,虽然他是不会麻烦别人的性情,但是他当时走投无路,也只能依附这位算不上亲戚的小叔过活,遇到需要家长的地方,也是秦慎拨冗前来,或者找其他人过来帮忙。
除此之外,在成年——或者该说大学毕业之前,二人之间联系寥寥,不过偶尔对方也会发信息询问一些事宜,大约秦慎虽然生性淡薄,却也将自己作为了容月的监护人,只是生日这种事情,也只是每年按照身份证上的日期送一次礼物而已,容月也从来只说道谢而已,只是如今他三十岁的灵魂,面对着对方大概还没三十岁的状态,反倒是叛逆一些了。
秦慎“哦”了一声,说
“我一个月后会去燕阳市一趟。”
容月眼角跳了一下。
这句话的意味,是不言而明了。
他可不记得上一世秦慎在这个时间会到他在的这个城市来,从这个时间来算的话,他与对方的再次见面,是在一年多之后,他参加完一个选修节目,恰好与秦慎在同一个城市,于是才受邀前往某个临海城市以家属的名义参观内部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