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称他为飞冥的只有一人,余者为了尊敬,会加上一个将军。
沐冥忽然明白,为什么初见莫无忌的时候,就有些熟悉,为什么他请他辅佐他的时候,他即便心已疲惫,最后也僵持不过心中的感觉,答应了他。
沐冥以为是因为某个瞬间他与另一个他重叠了,哪知道,原来他就是另一个他。
“小桌,原来是你。”
沐冥与神皇第一次见面时,他称他为小卓,而他称他为飞冥。神皇说,只有能够飞起来的沐冥,才能让他立于世界之巅。
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牵扯着沐冥的思绪,俩人的纠葛不曾停歇,一直牵扯到了这辈子。
沐冥忽然想到,如果在绿水之畔,他谨遵师命,不被另一个少年所描绘的世界吸引,如果,在边城那个不起眼的小药店里,他与他没有相遇,如果在那座破旧的神祀里,他没有答应他,他与他之间的故事是不是不会发展到如此悲凉的地步。
可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们就像俩块磁石,相互吸引,位置稍微摆放的不对,又被远远的弹开。
他们俩从没有摆正过自己或对方的位置,最后总是惨淡收场。
“你想杀我?”沐冥明知故问。
“你不也想杀我吗?”
沐冥低下头,可莫无忌仍然扯着他的领子,他一低头,下巴就触碰到了那手,这让莫无忌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眉履间的嫌恶一闪即逝。
可他还是没有松开捏住沐冥领子的手,只是微微的向下靠了几分。
“你不说话又是几个意思?何不像五万年一样,大方的承认,然后选个角落躲起来。”
沐冥重新抬起头,某些心中的信念并不会因为彼此的信念就会妥协。
“小卓,直到今天,你还认为当初自己做的没错
吗?我不是躲起来,我是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好友逐渐变成一个冷血的屠夫,妖灵族何罪之有?满族都要伏诛?”
莫无忌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话,大笑起来:“何罪之有?怀璧其罪。他妖灵族的天赋异禀就是最大的罪过,难道真要等他们逆了本皇的天下,他们才有罪吗?”
沐冥争锋以对:“就因为这仅有的可能?他们就该死?妖灵族热爱和平,心情醇和,他们怎么会去逆你的天下?”
“飞冥,你总是这么天真?弱小的妖灵爱好和平,强大了呢?你不要忘了,我们建立神国,流了多少血,多少族群湮灭在那场战争中。飞冥,我赌不起,我也不能拿我的江山去赌妖灵族的那一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