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迟朔坐在位置上预习了十来分钟课文,教室里没有老师,班主任在五分钟前过来视察过一次,此时班上没有了先前的吵闹,但依旧有几波人在窃窃私语。
这一次迟朔的腰板没有挺直,而是微微弯着,上半身伏在桌面上,手指处夹着普通的黑色中性笔,但并没有写任何字,他藏在桌肚下的腿不自然地夹得比往常紧一点,臀部忍不住用力,好把流体的精液更好地含在身体里。
其实,他能感觉到早已凉透的精液正在被甬道的软肉挤压得往身体更深处涌动,这加剧了身体的不适感,他恨不得立即把这些精液清理干净。
放学后封隋会不会逼着他脱下裤子检查,这是个问题,依封隋那种恶劣的性格不是做不出来。
之前封隋把他和迟欢接进家里,让他觉得封隋变好了,原来只是个美妙的错觉,而这样的错觉在封隋逼他上床的时候就被打破了,封隋仅仅是想玩弄他,如同玩弄一个顺手的玩具,而他的价值连封隋房间玻璃柜里随便哪个手办都不如。
现在,无论封隋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行径,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毕竟,高中还有两年多要熬过去,这两年对他来说本应该充满无限可能和美好,现在却如同深渊巨兽盘桓在他向前走的必经之路上,他连躲开的资格都没有。
教室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坐在门口前排的同学边扇风边抱怨着来人身上的烟味儿,迟朔用眼角余光看到是封隋和丁辉翟昌亮那三个人进了教室。
封隋、丁辉、翟昌亮,这三个人快成了这个优等班的一个独特的旗帜,形影不离臭味相投,哪怕在别的班级都颇有威名。
这倒也不是说这个三人组有多恶霸,与之相反,丁辉非常喜欢散财交朋友,除了封隋翟昌亮,他在别的班级还有大票称兄道弟的哥们儿,对丁辉来说,和封隋属于向上社交,和其他人是向下社交,向上社交的机会不多,向下社交的机会大把都是。
丁辉也相当花心,一个学期下来交的女朋友能凑啦啦队,还曾有校外做美甲营生的太妹翻进学校里找丁辉当时校内女朋友的茬,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火了,最后靠封隋找关系把事情压了下来。
论人脉关系的质量,丁辉远远不如封隋,封隋的人脉自然是父母的余荫,但很多诸如此类的小事是不必让父母那一层的人知晓的,帮忙的人也足够聪明,知道封隋才是封家未来的唯一掌权人,封氏夫妇那里坚如磐石,便往封家少爷身上下心思。
一个本身足够强大的人是不需要费太多心思经营人脉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封隋哪怕在学校里什么不干,也会有许多人来倒贴。丁辉要先散财才会有人来倒贴,这就是顶级家世和优渥家世的区别。
学生的心思从来不单纯,他们只是想法简单,但简单从不代表单纯。跟谁玩得好能为以后行方便,学生的心底都门儿清。
学生连歹毒都是简单的歹毒,毫无技术含量,主要依靠绰号、起哄和穿小鞋,但往往非常有用且高效。
不过像翟昌亮那样有父母的耳濡目染,把巴结人作为自己的重要事业来经营,毕竟还是少数,学生比成年人更要脸,很多人因为出身高视封隋,同时也有很多人看不起狗皮膏药似的扒拉着封隋和丁辉的翟昌亮。
翟昌亮就像个滑稽的两面派,一边为了成绩天天学习到深夜,一边努力学习抽烟喝酒,竭力使自己看上去和封隋丁辉没什么两样,他大概也是班上唯一一个考得好了会既欣喜又惶恐的:欣喜是父母会久违地表扬他,惶恐是害怕会因为成绩被这个小团体排挤。
没有人喜欢被排挤,哪怕装作云淡风轻,说一句牛羊才成群,猛兽总是独行。
因此,在学校里,被很受欢迎和拥护的人讨厌和针对,比被随便某个同学讨厌和针对要难受多了,几乎意味着你的校园生活会成为真正的炼狱。
后者可能会导致小范围的争吵和党同伐异,前者会带来一场和谐而盛大的欺凌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