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儿子呢?”
“也走。这就是你们考虑不周全了,只有当事人都走了,剩下的人才会慢慢把这场风波淡忘。”
“封隋走了,能去别的学校,出国不是没可能,拍拍屁股就能走人,迟朔那孩子不一样,他走了,下半生也就废了。”陈启生吐出烟,露出忧愁的神情。
有人调侃道:“老陈,你这么心疼,把人领回家养着呗,说不定还能教出个清华北大来。”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种不公平的现象太多了,我怎么救得过来。”陈启生道,“我也就是说说,哎,我也只能说说。”
一个看上去古板严肃的校领导说:“不管封家那边什么意思,舆论什么意思,那个学生都必须要走,我们学校容不得这种性取向变态,肮脏作风的学生,这样的学生成绩再好,留下来也只会败坏学风,肃清出去是正确的。”
“是啊,两个男的居然搞在一起,也不怕得艾滋。”
“嘘,你们说话谨慎点,这件事可是牵涉到封家的,别满嘴跑火车被人记恨上。”
校长室的门被打开,外面站着的一众校领导顿时雅雀无声。
钱校长探出半张脸,对着陈启生道:“老陈,你去校门口接下迟朔的家长,他爸爸带着他妹妹到了。”
***
餐厅里,封隋花了极大的力气把视频泄露在网上的消息咽了进去,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迟朔那边的情形:“迟朔呢?他在哪儿?”
“你不用管他在哪儿,他也会退学。”赵露恢复了冷硬,回答道。
“不行,他退学了该去哪儿,他不能退学。”封隋急得提高了声音,“他又没有我们家的条件,他要是退学了,就是毁了他!”
“我不在乎别人家的孩子,我只在乎你,小隋。”赵露道。
封隋注视着赵露,眼前的人是他的妈妈,从小到大,他对赵露实施的控制欲行为可以如数家珍,每一次赵露用这样的神态说爱他,在乎他,都让他鸡皮疙瘩立起,只差冷汗涔涔流下。
他不再和赵露对峙,转身便往门口方向走。
赵露在后来唤他:“你干什么,你还没吃早饭?”
“我去找迟朔。”封隋回答道。
他走到了门口换上球鞋,扭下门把手,门把手没有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