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子才卖几天,一群江右商就跑来找我痴缠,你信不信,小爷我把胰子直接发到两京,张榜卖方,银子手到擒来,这事儿小爷又不是没干过,大热天我去苏州作甚,我傻啊!”
姚老四坐在下首,看上去有些痴呆,曹致庸端起茶杯吹吹浮叶,杨掌柜被明澈怼的反应不过来,皱眉去看老莫。
老莫愁容满面,微微点头示意,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杨掌柜斜视曹致庸,咬牙道:“我家主人愿意买下大江以南,可以预付定金十万两!
不过还是要请小官人移驾苏州,这是东翁特意交代,生意一场,不但是缘分,也多个朋友,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不良于行。”
“原来如此。”
明澈起身背手,踱起斯文的四方步,脸上若有所思,其实他的小心肝都快要蹦出来啦,努力按捺欢悦得意的情绪,缓缓吐气。
“银子是个好东西,花前月下,柴米油盐,须臾离它不得,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晒晒太阳吧。”
接下来商议细节,胡知县幕僚老吕被小赫请来做中,夜壶用完,明澈叫小良去糕点铺走账,封谢银送老吕走人,拿着五张面值两万的银票询问如何使用。
杨掌柜解释一番,顾不上擦拭手指沾染的印泥,仔细翻看到手的制皂流程,确定这方子不假。
明澈拿着几张所谓银票检视半天,上面附有特殊的密押暗记,而且只能他本人使用,还得去齐家开的盛源银铺,无法在市面流通,再看崭新程度,绝对是为他量身定制。
大明没银票,只有宝钞,开国时候面值一贯的纸币,约等于一两银,时下没有经济学,准备金这些概念无从谈起,超发贬值是必然,如今一贯钞票不值几个铜子,被人唾弃。
也就是说,这踏马是白条子!
明澈没见着真金白银,非常不爽,肚子里的草泥马狂喷口水,心说老子明天就派人去你家银铺换钱,直接逐客。
“杨掌柜,你不是还要去皂坊么,别耽误时间,香皂配方等我去苏州再说。”
吩咐赫小川,“带杨掌柜去皂坊,告诉春茶,香胰子先停停,注意保密,其余随便他看。”
赫小川点头,伸手送客,“杨掌柜,请!”
恶主刁奴!杨掌柜强忍不快,收好秘方,拱手就走。
明澈送到石阶旁站住,给老莫卖人情,
“我说话算数,你只管去田庄取货,买方子也有优惠,谁让咱是乡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