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杜纪云会好好地听他说明给他时间理清一切，结果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把自己扔上出租车送回公司了。
“滚！”
杜纪云冷冰冰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他虽然已经回到公司有一个星期了。可这一周，他的心神恍惚，工作以外的时间都在思考着那一夜以及之后遭遇的那些事，派去调查的人迟迟没有回音，让秦柏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是因为他太相见杜纪云，所以才会梦见那么不合逻辑又旖旎的情景。
但是蟠龙城、老俞，还有那个刑讯室一样的地方，是假的吗？他手腕上的勒痕还没完全褪去，回来第二天他就去了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身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但是心理的阴影仍未完全解除。最重要的是，他仍在思念杜纪云，自己已经失去了他好几年了，不能再这样眼睁睁地又错过他！
凭着记忆他找到那日他去过的酒店，询问起关于杜纪云和老俞的讯息。酒店的前台对他微微一笑，露出神秘而不可奉告的眼神，只是给他递上了一张名片。
“这是什么意思？”
“客人，你如果想打听云少的事，”前台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用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名片上突起的唇形图腾，“——不妨到这里去，他们每个满月都会在那里举行酒会。”
秦柏岳细看了名片上的地址。
「汉前街东区天境6－66号科黛之吻」
他顾不上日期对不对，立刻打了车。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好像并不是一个能让普通人轻易进入的场所。
汉前街东区在数十年前曾经是繁华的商业街，但随着设施老旧，商铺更新迭代速度变慢，加上熙城的发展中心向南移动这几个原因，便逐渐破落。七年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火灾，烧毁了一间理发店，也死了好几个人，之后因为消防整改，做生意的店铺就更少了。五年前，这里被纳入了旧改计划之中，许多人也因此迁离，然而因为资金成本等原因，旧改的计划起起落落，做一时停一时，现在已经停工了将近半年，有些工地已经被疯长的藤蔓和野草占领了。
唯一还存有人气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名叫「天境」的塔楼建筑。
历史上这原本是一处监狱，后来在商业街总发展商的接手下改造成了商用建筑，不仅内部重新修缮，外墙也刷新了并且增加许多灯光修饰，从而改名为「天境」。
从外面看，「天境」就像一座被孤立在城市中的城堡。周围并不是没有其他建筑，但比起其他建筑趋向实用简约的风格，「天境」的建筑群风格更加尖锐锋利，塔楼群就像几把匕首插在商业街的右侧，带着强烈的杀气，入夜之后，灯光亮起，白光和红色灯泡排布的构造更是凸显出塔楼结构的幽深。秦柏岳站在门口思索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要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门卫拦住了他，向他索要邀请函。
任凭他怎么想用金钱交换许可资格，又或者用工商城管之类的机关作出恐吓，门卫都不为所动，只是径直地要求邀请函。
看来今天是要吃闭门羹了。
秦柏岳虽然不甘心，还是考虑到了换一个策略，所以乖乖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