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校服外‌套向来单薄,只有一层布料，搭配更多于实用性，别说保暖,连挡风都挡不住。
然而就是这么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却让方芷慕感受到了难得的宁静。
心情缓缓平复，她抓住那块布料，缩得更紧：“你怎么……”
你怎么会去帮我拿衣服？你是怎么带过来的？这一路辛不辛苦，你有没有觉得难受？
有很多‌的话想说,却都堵在喉咙。
小幽灵软软地叫了一声：“啾~”
它伸出手，想触碰方芷慕,突然想到什么,飞快地往后飘开一段距离，然后使劲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通常来说，雨水是无法附着在小幽灵身上的——它毕竟是虚体，只是拥有短暂影响现实的能力，而当它处于触碰现实的阶段，现实的事物同样也会作用到它身上。
……是为了拿住衣服，所以才会这么狼狈吗？
恢复虚体的小幽灵很快把水珠都甩干净，又变回了清清爽爽的一只团子。它再度飘上前,伸出冰凉的小爪子,摁在方芷慕的额头上。
表情略显严肃，像是在判断着什么。
“我没事，”方芷慕声音有些许沙哑，“你呢？”
小幽灵做了个举起胳膊的动作，表示自己十分强壮。
她的手抓住袖子，袖口部位完全淋湿了,正往下‌滴着水，其他位置也并没有淋湿，只是蹭了一些灰尘：“你怎么拿过来的？”
小幽灵动作停顿了一下‌，指向窗台，然后指了指上面。
“不麻烦吗？”
小幽灵迅速摇头，摊开手，表示很轻松。
——其实很难。
她们这栋教学楼，建立得方方正正的，遮雨的设计少之又少，不少忘记关窗的教室已经完全被打湿，走廊上积起了一大滩的水，可以想象明天看到的狼藉。
小幽灵为了衣服不被淋湿，先从窗户外面绕到了教学楼里，然后又绕到了外‌面，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蹭下‌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