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身上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内衫,轻薄的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并不单薄的身型。肩膀宽阔,肌肉的轮廓并不明显,舒浅却感受过内里蕴含的庞大力量。
长眉远目,轮廓分明,他眼眸微深,看得久了会有种令人不由心悸的沉敛。
其实在舒博彦倒台前,谢楚已隐隐有了征兆。
他没有刻意隐瞒,独两人在屋内时,越来越多地会表现出他原本的性格。
那该是个肆意骄横朗朗明日的公子哥,洒然而笑,来去如风。他为舒博彦办过不少违背本性的差事,怨不得那些人说,委屈他了。
长腿几步来到舒浅身边坐下,推她坐入被褥中,“冷吗?”
舒浅摇摇头,后知后觉腿脚泛上麻木涩滞。
谢楚手指探入裤脚,摸到她腿上冰凉的肌肤,将塞在被褥中的汤婆子拿了出来,给她捂脚。
舒浅缩了缩,纤细的脚踝被他牢牢握在掌中,挣脱不得。
谢楚微微沉下声,“别动。”
舒浅垂着眼,视线落在他没入被中的手腕上,“我自己来。”
谢楚坐上了床,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她道,“你都知道了?”
舒浅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一些。”
他们很少有亲昵的时刻,谢楚待她很好,却又于亲密上少了几分热诚,像个禁-欲的冷漠居士。
“我已叮嘱府中人不得在你面前乱说,”谢楚拧了下眉,“怨我吗?”
舒浅摇头,“大人做的没有错。”
她是舒相的女儿,但舒相对自己的几位庶女从不亲近,即便有,也是利用之心居多。何况舒浅还是半路得了这身份,更是没有共鸣。
“别唤我大人,”谢楚道,“唤我的字。”
“晏安。”舒浅低低道。
“晏安是我本名,楚是随了我母亲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