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风还在迟疑,就见少女香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重复了一遍。
尸山血海,漫天血雨里响起了轻柔的语调,靠着这片紫楹花香,他胸腔里那些肆意游走的杀意忽然有了惧意。
像是一团烈焰遇到了寒冰,它们成群结队的向后退去,沿着四肢百骸退到了最幽暗的地方闭起了眼睛。
“第三波过了,王爷没事了!”
古侍卫放下笛子,仔细查看了几秒,带了几分惊喜说。
洛九尘忍不住仰起头,就见他正凝望着自己,眼神里带了几分亮光和暖意,却也忽地泛起了一层水汽。
“九尘,祖父没有了,严府没有了,我只有姐姐跟你了。”
他拼命地忍着要流下的泪,紧抿着嘴唇说。
严风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每说一个字就要皱一下眉头。
最后一个字说完,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眼角的那颗泪珠瞬间就落了下来。
那是他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尽管充满了阴谋和算计,可一想起胸口还是痛极了。
“严风,难受就哭一场!”
那颗泪像是滴在了洛九尘的心上,说不出的酸涩,她带了几分哽咽说。
严风没有答话,只是俯下身子紧紧地揽住这团柔软,忽然间像是揽住了光。
“难受就哭一场。”
他的身子剧烈起伏着,血水混着古云茶的香味直冲脑海,洛九尘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后背软语说。
“痛。”
他的身子将自己揽的更紧,肩膀一抖一抖地,如垂危的病人拽住了那颗救命稻草,呢喃到。伤痕累累的美强惨,一个人强撑了这么久,难为他了。
洛九尘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万春楼受辱那次,他送自己回府,马车车厢里离得八丈远。
真正的原因是,那天是月圆之夜,他的旧疾犯了,所以火烧屁股的走了,就寝时才又派人送了药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