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一怔,不由得心里一喜。
此人不问地上是何人便要带走。若是宋熙瑶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王放便极易寻个理由,将此人斩除,以除后患。
“你带走便是。”
夜行衣凌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王放,盯得他心里发毛。
“咳咳。”宋熙瑶肺里还残留着烟气,眉头无意识地皱起来。
“阁下——”
夜行衣不再听王放讲话,立即奔向宋熙瑶,温柔地将其抱起来,往门口快速而轻盈地走去。
王放见他离开,便捧起换回来的银盒,却在视线触及银盒时僵住——
“如若你再碰她一根指头,那银盒下一刻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夜行衣眸如雄鹰,颇有警示意味地瞧几眼王放手中纹按被刮下一部分的银盒。
王放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要人不敢违抗的眼神,也未曾听过如此要他害怕的话。
夜行衣很快带着他刮下的银盒纹按消失在灯火里。
戌时五刻的天本已黑得彻底,还未至宵禁的蓬京却仍闻歌舞升平,作为闻名蓬京的烟青坊更是如此。
一阵马蹄声在烟青坊后门响起,正自隔壁茶馆聊天回来的一个小厮在瞧见下马的人时怔在原地。
“顾公子?”
“老板喝醉了,快去找醒酒汤。”
顾景尘一身的牙色沾染上些许灰尘。他翻身下马,将宋熙瑶稳稳抱在手臂里,眼疾手快得自鞍旁取下一个黑色小包裹,冲入楼中。
顾景尘思量片刻,不待任何人帮忙,抱着她便去了自己的住处。
将宋熙瑶抱上自己的床后,他趁众人未至,快速地自夜行衣里掏出一叠纸,又将夜行衣与刀扔入衣匣,检查一遍手中的纸后,埋入衣匣最深处。
“顾公子,老板怎么了?”管事敲过门,立马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个端水端汤的丫鬟。
顾景尘略略移位,站在衣匣前方:“老板与人谈生意,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