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士贞啊,小弟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就为见你一面。”
“还好好好,士贞终于到了,我还以为士贞要做那高洁之士,不屑于功名呢!”
“哎哟,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吴士贞啊,能够与你做个同年,与有荣焉!”
“士贞,来个可巧了,我们几个同窗正要去酒楼说话,一道去,一道去。”
连老三一下子见了这么多举人老爷,激动的面皮微红。若是在以前,早就惊得手足无措。但他家老爷是天子近臣,身份尊贵。连老三连皇帝都见过,习惯了大场面,倒也不在发憷了。
见到这么多熟人,吴节微笑着——拱手回礼,一派宗师风范:“各位,我还要去看榜呢。”
就有举人笑道:“士贞,这广场上这么多人,等得挤到榜前,也不知道要多久。反正我等已经看了,不管是考试程序还是考官名字,都已熟记在心,等下咱们边喝酒边聊好了。”
吴节一看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也有些心烦。这次会试工有一万多考生,将小广场挤得水泄不通,榜前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还真没办法挤过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会试,会试和乡试还是有许多区别的。
这几个同年都是科场老人,倒不妨向他们请教一二。于是,吴节也不推辞,就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被一群举人簇拥着去了贡院大街旁边的一座酒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待到喝得入巷,一个举人叹息一声,停杯不饮:“小弟自上次中了举人,进京赴进士科之后。已在京城寓居九年,期期名落孙山。在这里苦读十年,今科本是志在必得。却不想,这一期录取名额如此只少,看样子,这一期又要空手而归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举人也都愁容满面,连连叹息:“八十一个录取名额,还得分成南北中三邦,每榜都只有二十来人,太惨烈了。”
又有举人因为喝多了酒,愤怒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往届会试的录取名额都在三百到四百之间,怎么今年就变成八十一了,也不知道内阁是怎么想的?内阁的阁老们也都是进士出身,难道就不知道读书人十年寒窗的苦楚?”
更有人冷笑:“内阁可不都是正经出身。”
“对,是严世藩,肯定是他!”那个喝醉了的举人大叫:“国贼,国贼,誓杀之!”
吴节也觉得这期的录取名额实在是少得不象话,这不是为难人吗?
不过,这是皇帝金口玉言定下的,别人也没有办法。
吴节自然不会给大家解释,就让严世落去背这个恶名吧。
举人们喧哗了半天,总算安静下来。就有一个初次参加会试的中年举人小心地问:“这个南北中三榜是怎么分的?”他考了几十年才中了个举人,同在座众人一比,地位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