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蹙眉道“好一个万民幸之,她分明是拉着您做慈善博眼球!”
这话新鲜,芸妃头一次听,却听懂了,她笑了笑,说道“她当年待我的好,但也不全然是假的,至少她第一次替我出头,没想过利用我博……”
想活学活用,却发现卡壳了。
“博眼球。”俞婉说。
“嗯。”芸妃点头,“只不过在尝到甜头之后,她与我的交往就变味了。”
俞婉深以为然,皇后为芸妃做的每一件事看似是为芸妃后,可结局却总让芸妃变得更糟糕,名利双收的只有皇后她自己,她撕开芸妃的伤口,不惜将她的伤痛暴露于人前,再用皇后的权势替她讨回公道,世人皆称颂她母仪天下,皆羡慕芸妃攀上她这样的高枝,没人问过芸妃愿不愿意。
这些年在皇宫也一样,因为有个疯妇一样的芸妃,才越发衬得皇后端庄大气、明德惟馨。
俞婉心疼芸妃,顿了顿,说道“那……您与国君……”
芸妃道“我再不喜她,也不至于去勾引她的男人,的确是意外,酒性太烈,一杯下肚我就不知身在何处了。”
个中细节就不好当着小辈的面说了。
总之,她一开始,没存过勾引国君的心。
至于说入宫后,她倒的确对国君有所期待。
她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败光了家族的颜面,她被家族抛弃了,孤零零地搬进在宛若冷宫的寝殿,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罢了,她也会感到惶恐、感到无助,会对是自己丈夫的男人生出依恋。
他是她和腹中孩子唯一的依靠,她想,那就这样吧,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那就乖乖地尽好自己的本分。
她曾像每一个盼望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站在寝殿的门口,日日盼着他能来看看她,然而却一直到孩子出生,他都没再出现在她眼前。
等他终于出现了,却又是要夺走她的孩子。
她的心从未如此痛过。
她也曾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她也曾把心交给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变冷了,而今再对着那个男人,她除了厌恶,别无其他了。
芸妃仰头,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发现女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俞婉也躺在她腿上进入了梦乡。
芸妃怜爱地摸了摸俞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