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被子的同时,他又发现了床的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卷起来的宣纸。
宣纸他在书房见过,还看到书桌上摆着一个精巧的笔架,挂了很多狼毫笔,猜测到牧留笙会写大字,只是不知道他写得怎么样。
漆陌目光盯着那卷宣纸,伸出手把宣纸慢慢展开,两秒后,他冷着脸收起来放回原处。
平心而论,牧留笙的大字写得还行,但内容则同样让人无法直视。
他一边面无表情地抱着被子往外走,一边忍不住想牧留笙也才二十出头,他就算古代的弱冠之年开始生,孩子也不可能窜到青春期!
还是说……又在外面认了干儿子?
毕竟,他连他爸那样的人都可以随口认了做干爹。
开门的时候,他看到门质的门把手有道刮痕,门的背后则是摆着一只床头柜。
床头柜的高度和刮痕的位置不谋而合。
漆陌眼神变幻许久,最后沉着脸关上门,他把被子扔到沙发上,回了书房。
一夜过去。
牧留笙做了场不太好的梦,梦到他在牌桌上接连输钱,鲜红的钞票大把大把地往外送,他又急又不甘心,一转眼他就被人拎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没有水没有光,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张冰冷的床,他坐在地上,明明没有一丝风还是感觉到透骨的寒凉,冻得他全身僵硬。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响起,像只刺耳的大喇叭在他耳边嘲笑:“牧留笙你这个死灾星,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干嘛不去死啊,活着也只是给我们拖后腿,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牧留笙就坐在地上听着他们像蚊子一样的吵,他气得直哆嗦,但一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气愤地回他们:“我有儿砸!”
像是为了应合他这句话似的,他就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张温暖的被子,包裹着他。
梦里的场景逐渐模糊,模糊到能记起来的所剩无几。
牧留笙醒来过后,头还隐隐作痛,他盯着头顶上过分眼熟的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家里。
他怎么又跑沙发上来了?
他这阵子明明改掉了这个坏毛病,还特地用床头柜抵了门!
顿时对自己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坐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僵硬地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