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知道!”再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池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是他跟你说的吗?”
“不是,我是听沐青鹰说的。”上官璃没有隐瞒的将沐青鹰的名字告诉了池盻。
“难怪,”池盻轻轻拨了几下落霞琴的琴弦,泛音幽雅、飘逸,宛若天籁,散音雄浑、厚重,有如钟磐,按音细腻、柔润,略带忧伤,上官璃听后,不由自主称赞了一声好琴,池盻微微点头,又问道,“青鹰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上官璃想起那个在枯枫树下语气中带着忧伤的少年,又说道:“只是他很内疚,说是当年若不是他,你和景辞也不会分开。”
“这不怪他。”池盻摇了摇头,又想起了那噩梦的一天。
那一天,她穿上了景辞最爱的芙蓉色长裙,去赴沐青鹰的宴会,结果景辞有事没来,就剩她和青鹰了。
青鹰执意想看她跳舞,她拗不过,只好即兴舞了一曲,然而,恰恰是这一曲,开始了她无边无际的噩梦。
那天晚上,她抱着嫁给景辞的心,想要回家与父亲说说此事,结果,等着她的却是一纸圣旨,她,要成为皇上的妃子了。
那一夜,她哭了很久很久,才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她开始变得不爱笑了。
她曾很多次的扪心自问,她,恨青鹰吗?不,她不恨。她从来没有恨过沐青鹰,她恨得从来都是老天爷的不公平。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上官璃见池盻似乎沉浸在某种不好的回忆里,双目中含着忧伤和淡淡的恨意,于是,上前想要将她从这种状态下唤醒回来,“池昭仪。”上官璃用手在池盻眼前晃了晃。
“抱歉,想到了一些往事。”池盻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应该是想起了自己与景辞相恋时的悸动,就想着帮刘婉仪一把,“我教她。”
刘婉仪在一旁待了许久,都未听明白二人的谈话,也插不上嘴,见终于有人看自己了,才一头雾水的问道:“你们再说什么?景辞是谁?”
“娘娘,池昭仪答应教你跳舞了,”上官璃岔开话题,拼命的用力摇晃着刘婉仪的肩头,“太好了,您离皇上又近了一步,离那个位置,指日可待。”
上官璃一句话便转移了刘婉仪的注意力,这时,池盻从一个大的红木箱子中,翻出了一件大红色舞裙,交给刘婉仪,“想要让皇上忘掉我的舞姿,就要以一种更震撼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大红色是极不错的。”
上官璃将舞裙摊开,舞裙设计的张扬、豪放,又配上了这极其显眼的红色,对于现在的刘婉仪简直不要太适合。
“这个颜色是不是太扎眼了?”刘婉仪轻轻抚摸着舞裙柔软的布料,不自信的说道:“这好像不太适合我。”
“适不适合,总是要试过才知道。”上官璃眉眼一弯,将舞衣往刘婉仪怀中一塞,快去换上,让奴婢和池昭仪看看。
池盻在一旁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念琴后,没人回应,才想起命念琴去宫中的藏书阁借书了,于是又叫了宫里另外一名宫女,吩咐道:“带刘婉仪去换衣裳。”
刘婉仪跟着宫女去换舞衣之时,上官璃见屋内无人,随意坐在了池盻身侧,一脸八卦,“说说呗,那个冰山,你是怎么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