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冷静下来，审视着面前的人，问道，“是你吧？你是故意把那个学生带到我们家里去的。”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事情会暴露的那么快？从程衍出现在张家，到赵琛的尸体被发现，警方循着线索挖到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这一切都像是设计好的一样，而起点则是裴淮带着程衍回到下河村。
裴淮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呢？”
“我果然没看错你。”秦莉冷笑一声，“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学生都能利用。”
“比你可差远了。”裴淮并不生气，而是道，“为了遮掩身份能愿意嫁给一个同性恋。”
“张青友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秦莉听到这里情绪终于有了起伏。当年为了遮掩身份，也为了肚里的孩子，她在杀死两个同伴后就提出要跟张青友回下河村，还在警察盘完时教他该如何应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张青友而暴露。
秦莉说，“我真后悔，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了你。”
“呵。”裴淮冷笑一声，“一时心软？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他戳破秦莉的谎言，“你不杀我，分明就是想让我做你的目击证人。”
秦莉表情有瞬间的错愕，随即自嘲一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
二十四年前的城南别墅区，三个凶手在拿到保险柜的钱财后残忍杀害了张氏夫妇，三人把钱放在没被鲜血沾染的沙发上，其中一人说，“老三，你再去看一下卧室衣柜。”
秦莉闻言走进房间，撬开衣柜上的锁，柜门打开，她看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她的第一反应是杀了他，可看到那双眼睛时秦莉突然改变了主意。
那段时间她总是跟社会上一些混混混在一起，整天就想着能从哪里弄到钱，也懒得收拾自己，后来就干脆剪了短发，因为身高的原因，很多人都曾把她误认成男性。
那晚她穿着一身黑衣，卧室光线很暗，秦莉脑中灵光一闪，在听到客厅内两人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时故意压低声音说没有。
后来在废弃仓库杀了两个同伴，秦莉又突然有些后悔，可等她返回去想要杀了裴淮时，别墅已经人去楼空，好在后来警方的通缉里说凶手是三名男性，她一直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直到张青友把裴淮带回家。
秦莉一直都不敢面对裴淮，她心里有恶鬼作祟，时常怀疑裴淮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甚至好几次都想要将裴淮杀掉以绝后患。裴淮大概是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在上中学后彻底和张家断了联系。
可一年前裴淮突然回村要翻新之前的旧宅，那时秦莉就隐约觉得不安，小时候的裴淮总给人一种十分阴冷的感觉，长大后的他就更是让人捉摸不透，现在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报应果然来了。
“你应该庆幸现在坐在你对面的人是我。”裴淮看着对面秦莉面色几经变化，淡淡说出这么一句。
秦莉拧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