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丁湾往西是索马里半岛,半岛以西连着巨大的山脉,形成了东非最高最大的埃塞俄比亚高原,萨米在非洲活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一段山脉中。
这是一片是非之地,长达半个世纪的战乱,一次次席卷着这里的五个国家,甚至连这些国家的人民都说不清道不明,战争是如何被挑起来的,又是如何一次次调停之后,谁带头违反了停火协议。就连五大国都伤透了脑筋,联合国的维和营官兵,见过了太多的血腥,也埋葬过太多无辜难民的尸体。
这里,或许是被神遗忘的区域,这一次病毒的爆发,让发达国家都自顾不暇,更顾不上欠发达地区的高原地带,因为病毒突发而的引起的暴乱,人员密集的军队成了重灾区,加上非常高的死亡率,让高原上的各方突然停火了。
索马里与埃塞交界的山脉地区,平均海拔千米以上,一些山脉甚至高达两千米。索马里和吉布提交界地带,则在埃塞俄比亚高原以东,海拔只有四百米左右,而且这些山脉距离海岸并不远,仅仅不到一百公里。
而萨米选择的第一前沿基地,是那种可以监视整个海湾的地方,又能容易隐藏起来。在三国交界的边境地带,能满足他的这些要求。三国边境恰恰最容易引发外交争端的地区,战火反而没有波及这里,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三不管地带。再说这里多有难民,还能煽动更多人追随。
……
经过半个月辗转,王思文和迈克尔走走停停,伪装不同的身份,分别在东南亚和澳洲停留了几天,再到印度半岛停留了一周,直到临近十月的时候,才趁夜从索马里登陆,俩人一身湿漉漉的游上海滩,经过半个月风尘仆仆,才到达了奥达勒地区的边境难民营。
从越野车上跳下的迈克尔和王思文一脸疲惫,一路颠簸让他们苦不堪言,看着四周荷枪实弹的难民,来来往往的各种改装车,风吹过卷起的灰尘扑面而来,让微微皱眉的迈克尔拉扯着衬衣扇着风。对这群山贼土匪一样的杂牌军,本事不大却嚣张至极,迈克尔有种说不出的厌恶,甚至有种将这些家伙踩踏致死的冲动;他还有些厌恶这里炎热的天气,炎热导致难民营的气味愈发难闻,简直就像垃圾场旁的牲口棚,散发出来的混合型气味。
虽说是难民营,但板房还是占多数,少量的帐篷,无论是帐篷还是板房,大多都印有联合国的UN标志,还有一些排列整齐的砖混结构的房屋,倒是像上世纪的兵营,被各种沙袋工事所包围着。
“前面是战壕,汽车过不去了,如果要找萨米大主教,沿着壕沟一直到山顶,就能找到他。”说完,司机扶了扶墨镜,脚下的油门猛踩,排气管喷出的气浪卷起一片灰尘。
开车的司机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反而很傲慢,这种态度让迈克尔很不爽,他也没有必要理会这家伙,就像欧文曾经说过的话,这群家伙就是从原始森林里,刚从树上爬下来的大猩猩,不要试图跟他们讲道理,讲客气,讲威胁,让他们服气的办法几乎没有,有时候甚至连动用武力都不顶用,因为这群家伙,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
王思文一声不吭,突然摸出一枚手榴弹,拉开保险销扔进了汽车。
“轰……”
一声巨响,飞奔的汽车爆炸了,失去控制的汽车撞上了工事,立刻侧翻了过去。
突然发生的事故让难民营如临大敌,巡逻队怪叫着围了上来,到处都是大喊大叫的声音。
王思文一脸惬意的说:“老大,走吧,咱们去找萨米。”
迈克尔怒吼道:“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萨米从哪里捡来的一群猴子?这种猩猩一样的家伙,还指望他们坚守到那个时候?都他妈的一群炮灰,不,他们就是造粪的机器,只会污染这片土地。”
王思文窃笑:“还不是欧文船长搞的鬼,这群家伙的智商明显退化了很多。”
迈克尔依旧愤怒:“跟欧文那家伙的关系不大,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王思文笑得更开心了,却也不做反驳,毕竟这些家伙的军事素养,甚至连阿拉斯加新入伍的民兵都不如。如果有人要伤脑筋,那个人绝对是眼前的迈克尔。